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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笑撅在那里怔愣片刻。随即连滚带爬地起身,朝那根房椽奔了过去。
站在檐下向上看的时候,那道勒痕反而不若方才明显了。
房椽是方形木,痕迹最深的地方应该是边缘地棱部,平面处并不清晰,只像是一道浅印子。而且她身高不够,近处能观察到的角度也不太灵活。
思忖了片刻,她转身推开一扇门。
门后正好是堂屋。里面的家具基本还在,只不过一些摆设装饰都被三夫人带去了新的住处。
殷笑将靠近门口的一把椅子搬了出去,放到外面垫脚。加上它的高度,正好能够到廊下的房椽。
她发现那条勒痕应该是环绕着椽木一周的。断断续续地,有些地方深有些地方只是浅浅的印子,还有些地方并未留下痕迹。上部边缘的痕迹并不比其它地方明显太多,不像是悬挂东西留下的。用手摸了摸,感觉木头被勒出的茬口尚新,应该近一段时间才留下。痕迹周围的灰尘也比其它地方的薄许多。
显然,这痕迹不是什么人显得没事勒着玩儿才有的。可那又是为了什么?!
殷笑想不出答案。
皱眉在椅子上站了会儿,她从上面跳了下来。然后仰起头,在廊下踱步,一寸寸仔细查看着其它地方。很快,她在另一块木头上也发现了这样的勒痕。搬过椅子来再次登高查看,发现这里的印记也是新茬。同样深浅不一,粗细很刚才发现那个一样,很可能是同一种东西留下的。
她赶紧跳下椅子,继续寻找。转悠了几圈之后,却都没再有其它发现。
殷笑累得脖筋酸痛。也不管那张椅子才被自己踩过,往上一坐。东倒西歪地靠着椅背,没长骨头一样。
歇息够了,她将椅子搬回去放在原位,又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
堂屋的左手边是个小厅,平日待客品茶用的。右手边是三夫人原来的卧室,如今只剩下一张大床,和一张圆桌几只矮凳。
殷笑先到了床边,再走到圆桌旁。边动作,边在脑海里想象着黑影第一次出现那晚,三夫人大致的行为。
她假想着桌上是有茶壶杯子的,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饮尽,然后抬头看向窗外。
窗扉紧闭着,什么特殊的东西东没有。
隔着略微泛黄的窗纸,倒是隐约能看见外面有树木枝桠伸展的影子,并不在近处。
殷笑快步上前,猛地伸手推开了窗子。
冷风一下子灌了进来,吹得她往后缩了缩。
抬头望过去,她发现这窗户正对着的,刚好是隔壁那个院子的院墙。墙的那一边,一棵大树矗立在院子角落。也看不出是什么品种。树梢最高处,比院墙高处了一倍还不止。主干下面笔直光滑,越往上分枝越多。光秃秃地枝干胡乱伸展,有点像是张牙舞爪的野兽。
殷笑盯着它看了一会儿。而后想起那天晚上,她的确看见隔壁院子的角落里长了棵树。只不过当时天黑碍眼,并没有多留意。
想不到这树竟然如此高,估计夏天应该枝叶很繁茂。
随意感叹了一声,她抬手准备关窗。
可窗框边缘是不是卡住了什么,窗子关到一半时,硬生生卡那里不动弹了。
殷笑一怔,伸手往外推了推,也还是不怎么动弹。
如此反复晃了几下窗框,结果却是越卡越紧。
这可真是够倒霉的!
她不耐烦地嘟囔着,从里面看了看,并没发现窗框和墙壁的缝隙间有什么。于是只好再去外面查看。
可就在将要转身的一刹那,她无意中瞥见树上有东西飘动。定睛一看,便见某个枝干上似乎缠了一小团线一样的东西。丝丝缕缕地,正随风飞舞。
殷笑看着那团线一样的东西,觉得不像是从布帛衣料上抽丝下来,也不太像是放风筝的那种线。然而距离太远,并不敢肯定。
再目测一下那团线所在的高度,便立刻放弃了爬树的念头。
位置太高,下面的树干又太光秃。就算上的去,也下不来,搞不好还会摔残。
殷笑忽然一阵后悔。
方才不如耐心一点儿,等白冉解决那个娇娇女后和他一起来好了。以他的轻功,蹿上那棵树的树梢应该也不是问题。
她叹口气,准备出去关了窗子,再翻墙到隔壁的院子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