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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扬抿着唇一言不发,目光发冷,视线在我身上一寸一寸地描摹。
我心底发寒,身上的汗毛已经竖了起来,小声地警告道:“你给我出去,不然我喊人了。”
林清扬恍若未闻,突然低头朝我凑过来,紧贴在我耳边压低声音威胁道:“有胆量你就喊。”
我顿时惊住了,往常他是一个非常看重面子的人,没想到现在居然也学会没脸没皮了。
“不要脸!”我愤愤地咒骂了一句,推开他的肩膀就要去开隔间的门,林清扬眼疾手快,抓住我的胳膊往后一推,我一屁股跌坐在马桶盖上,忍不住闷哼一声,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昨天晚上受的伤很严重,到现在都腰酸背疼,两条腿更像灌了铅一样,还有那无法直说的部位,更是隐隐泛着酸痛感,这么一跌,几乎要了我半条命,冷汗瞬间沿着额头滚落下来。
林清扬神情愕然,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我抿着唇摇了摇头,一手抓住他的衣袖想起来,却被他按住了肩膀。
林清扬神色发冷,突然伸手去拽我的裙子,我顿时受惊,连忙伸手去推他,他却直接将我两只手腕困在掌心里,抵着我的肩膀,另一只手快速掀起了我的裙子。
我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就听到他倒抽冷气的声音。
林清扬松开手,朝后退了一步,后背直接靠在隔间的挡板上,脸上布满了阴云。他两眼密不透风地望着我,我突然感觉到一阵压抑的威逼感,情不自禁地吞咽着口水,慌忙将裙子整理好,起身就准备离开。
林清扬却挡在我面前,一步都不肯挪开,他沙哑着声音问道:“你跟周然在一起了?”
我的嘴唇动了动,本来是想否认的,然而想起他之前做过的那些恶心事,不由得挑了挑唇,讥笑道:“我跟谁在一起用得着你管?”
当初要不是他咄咄逼人,又对我做出那种事,我也不至于跟周然搅和到一块,说到底,我变成如今这个样子,还是拜他所赐。
林清扬冷笑一声:“林飞扬已经回来了,那天晚宴上你也见到了,你说,他要是知道你跟别的男人乱搞,心里会怎么想?”
突然听他提起林飞扬,我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林清扬曾经说过,林家的财产都是他的,林飞扬现在回来,对他的影响应该挺不小的,我顿时害怕起来,万一他要是对林飞扬动手,以他的阴狠手段,林飞扬根本躲都躲不了。
几乎下意识地,我就否认道:“那是周然的弟弟周正,不是飞扬。”
“你怎么这么天真。”林清扬嗤笑一声,仿佛是在笑话我的愚蠢,“难道你以为天底下真的有那么相似的两个人,还真的都被你碰到了?那就是林飞扬,只不过他认了周孝存当干爹,竟然比以前过的还要好,也是他命好,居然跟周家的人长得像,搭上了这条大船。”
我没想到他竟然一口咬定周正就是林飞扬,顿时说不出话来。
林清扬瞥了我一眼,嘲讽道:“你怕我对他动手?”
“你……你不敢,”我结巴了一下,装腔作势道,“你要是敢碰他,林阿姨一定会……”
“陈小雪,你给我记住,这个世界上没有我林清扬不敢做的事。”林清扬斜睨了我一眼,低声道,“哪天你见到他,记得告诉他,只要他不回来跟我抢林家的东西,我就可以假装没有他这个人。要是他野心太大,敢动我的东西,那也别怪我不顾念小时候的情分。”
林清扬的威胁简直让我心底发寒,林飞扬可是他的亲弟弟,至少他们是同一个母亲,他失踪了两年才回来,没想到自己的亲大哥最先想到的竟然是要他的命!
“你简直不是人!”我气的胸口不停起伏,一时间拳头握的咯吱咯吱响,望着他那张令人讨厌的脸,恨不得狠狠给他一拳。
“彼此彼此。”林清扬微微眯了眯眼睛,嘴角带着一丝鄙夷,轻声道,“本来我就与他没什么感情,这不是很正常吗?倒是你,嘴里说想他,转眼就跟周然搞到一张床上,我记得那小子以前很喜欢你,他要是知道了,只怕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跟他在一起?”
“你无耻!”我愤怒地抬起手臂,用力朝他甩了过去。
隔间里空间狭小,林清扬躲避不及,被我一巴掌甩在脸上,发出“啪”的一声闷响,在这安静的卫生间里响亮极了。
我气的不停喘着粗气,心里既委屈又难受,愤怒地咬牙望着他,恨不得从他脸上撕下一块肉来:“林清扬,毁了我的人是你,是你!你要是敢胡说八道,我发誓,一定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林清扬冷冰冰地望着他,用舌头顶了顶被我打过的脸颊,轻声道:“你再陪我睡一晚,我就替你保守秘密。”
我骇然地瞪大眼睛,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两个字:“畜生!”
随即一把推开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在隔间里跟林清扬对峙了那么长时间,我后背上全都是冷汗,脑子像要炸开一样疼。以前的他只能称得上阴险毒辣,现在还要加上“厚颜无耻、不择手段”八个大字。
周然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拿着笔在文件上划来划去,看到我的时候眼神便在我身上打了个转儿,等我坐下以后,他低声问道:“林清扬跟着你出去的?”
我点了点头。
“他倒是狗皮膏药一样,黏得这么紧。”周然有些不屑地笑了笑,打探道,“说什么了?”
我张了张嘴,才发觉难以启齿,难受地吞咽着唾沫。
周然神色一变,了然道:“他威胁你了?”
我再次点点头,两只拳头依旧攥得紧紧的,指尖不停掐着掌心,这才保持冷静。
我坐下没多久,林清扬也回来了。只是他看起来狼狈多了,脸上一个清晰的巴掌印,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其他员工不敢问,看了一眼就连忙瞥开视线,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有周然胆子大,丝毫不忌讳这样的场合,也不忌讳他的身份,直接调侃道:“怎么了这是,出去没几分钟,就挂了彩回来,看来是笔风流债啊。”
四周立刻传来低低的窃笑声,我无动于衷地坐在椅子上,冷眼望着林清扬,恨不得在他脸上盯出一个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