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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谁?你们是什么人?”
伸手不见五指的小黑屋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惊恐地对着空气大喊,骤然的黑暗让他完全不知所措,没有发现屋内根本没有人。他白大褂下面赤身裸体,身上还挂着与他身份不符的一个蕾丝眼罩,因为刚才他正在进行一些不可描述的运动。
“钱平,男,42岁,东市人民医院外科主任医生……”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响起,钱平浑身一哆嗦,还没来得及回应,突然唰唰唰,头顶上亮起了无数盏大灯。他这才发现,自己所在的是一个空无一人的铁皮屋子。而那个还在播报他的生平的声音,是屋子四角的几个巨大音响传出来的。
“是谁?是谁在装神弄鬼?”钱平冷静了下来,难道是最近在跟自己竞争副院长的孙梓?“不管你是谁,想弄你钱爷爷?我手上有的是你们的黑料!”
“黑料,你是说这些吗?”那个机械的声音毫无感情地说道,许多照片从屋顶掉了下来,钱平捡起来一看,赫然是自己跟情妇搂在一起的照片。
“钱主任一把年纪了,兴致倒是不亚于年轻人,玩的花样真多。”那声音继续讽刺他。钱平的态度一下子软了下来,“你想干什么?有话好说,你是……吕音音?”
站在反光镜后的赵济和程致对视了一眼,钱平果然认识吕音音,而且显然被吕音音要挟过。
“所以是吕音音要求你在手术时报称她大出血,还有告诉赵氏杨梅无法生育的事情?”钱平心惊胆战地等待着神秘声音的宣判,却没想到那个人压根不是吕音音。听这意思,这个人还跟吕音音有仇,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同时被两边的人给抓住了呢?
“吕音音确实需要输血,不过血库的库存还是足够支撑她一个人的需要的。那个……是吕音音让我告诉的。”钱平老老实实地回答了神秘人的问题,又哀求道,“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再说了,我又没有编造病情。”
“还敢狡辩!”赵济怒从心头起,一盏大灯从天而降到钱主任的头顶,不消几秒就照得他浑身燥热,汗流浃背。
钱平不敢再为自己辩解,而是不断求饶,“英雄,好汉,放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生平也没做过什么草菅人命的事情,算不上罪大恶极吧。”
“上有老,下有小,你还在外面玩女人?这都不算草菅人命,你还想直接谋杀病人不成?钱大主任。”声音平铺直叙地嘲讽,没有一丝怒气,听起来反而有种莫名的怪诞感,让钱平更加心跳如擂。
在大灯的照射下,钱平感觉头昏眼花,气血往头上涌,很快他就失去了知觉,瘫倒在地板上像一滩烂泥。
“你打算拿他怎么样?”赵济仇视地瞪着钱平,让程致十分担忧,诚如钱平所说,他的作为并不算多么罪大恶极,因为后续发生的事情并不是钱平可以预料到的。吕音音是掌握了赵济的心理,才让钱平这样哄骗赵济。如果……赵济一心要给杨梅复仇,反而做下了更多错事,以后他会后悔的。
“你放心,我不会的。”赵济不再看钱平,认真地对程致说。“从今天起,为了让杨梅能够早日康复,我要为她积德,做事之前都会三思而行,而且,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我还要照顾杨梅一生一世。”没想到杨梅还有这种作用!赵济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整个人焕然一新啊!
最终,赵济决定让钱平受到应有的惩罚,那就是,把钱平跟他的所作所为、他的艳照一起打包放到医院门口。对于医院来说,这样劣迹斑斑的医生还哪有资格做主任医生?对于患者来说,他们完全有权利知道,自己的医生竟然有这样渎职的行为。而对于钱平的家人来说,钱平背着他们做下这等好事,他们也应当有知情权才对。
“程致,你老盯着我啧啧干什么?”把钱平扔到了医院大门口,赵济忍不住盯着程致问。
“我就是想知道,这爱情的魔力到底有多伟大啊!让我们的赵济都变成了天使!”
出乎程致的意料,赵济没有反驳,反而露出了谜一样的笑容。实在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