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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夏霓的第一张专辑《lonely》面世后立即引起巨大反响,她的主打曲目在音乐榜上连续两周蝉联第一,在同时期出道的新人里面反响不俗。夏霓也终于尝到了甜头,开始感受到红的滋味。吴姐走后,负责她生活和工作事宜的人是公司招的新人小林,是个笑起来甜甜的女生,话不多,但做事麻利靠谱,夏霓对她很信任。
一档综艺节目本来公司安排的是葛亦梦,但是电视台突然打来电话,要求换成夏霓。夏霓最近正当红,电视台要求临时换人也不足为奇。因为考虑到葛亦梦,梁孟有些为难,但没想到葛亦梦居然打电话来要求换成夏霓。梁孟很吃惊,因为一直以来葛亦梦都挺强势,以前还是个小艺人的时候,哪怕是小活动她也要争着上,这次的举动确实出乎他的意料。
“要给新人多些机会嘛!再过几年我也就是个过气明星,没什么好争的,就换成夏霓吧,不用考虑到我!”葛亦梦在电话里如是说。
夏霓听说了这事后,心里倒没什么触动,葛亦梦越是这样对她,她越觉得奇怪。两人本来就没什么交集,无缘无故帮自己上位,是什么居心?
葛亦梦的节目被取消后有了空余的档期,打电话把纪婷约出来见面。纪婷现在和关嘉年在另一个城市,但离这里不远,开车两个小时就能到。
在餐厅等了会儿,纪婷戴着个巨大的墨镜走进来,葛亦梦立刻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
“怎么了?表姐,谁惹你不开心啦?”葛亦梦把纪婷面前的杯子添满水,“是关嘉年吗?”
纪婷取下墨镜,端起杯子咕噜噜地喝完水,然后啪的一声放到桌上:“夏霓是怎么回事?现在红得一打开网页就看见她的消息,你都做什么去了?”
“哎,生气也别对我发火啊!”葛亦梦伸手把服务生招来,“我们先点菜,边吃边聊。”
“有什么好吃的?气都气饱了!”
“这家餐厅新推出了几道菜,还不错。”葛亦梦一副慢条斯理的样子。纪婷也慢慢冷静下来,没再发脾气。
“你以为我真的就这么眼睁睁地看夏霓那个小贱人抢我的位置吗?”葛亦梦说,“不过眼下无论我怎样打压她都没用,因为后面帮她的可是梁孟。之前她被雪藏也只是暂时的,梁孟是铁了心要推她,这点我是阻止不了的。所以我干脆先发制人,年会的时候让她上台唱歌,看似帮她,其实也只是顺应形势罢了。现在我能做的就是等她站到最高的那个位置,然后再不经意地从后面把她推下去。”
纪婷端着手,仔细回味着葛亦梦的话。
“到时候你真能推得下去吗?”纪婷担心道,“那小妮子我没怎么接触过,但看关嘉年对她念念不忘的样子,就知道她可没那么简单。”
“人红是非多,到时候不需要我怎样,麻烦事就会自动找上门的。”葛亦梦说到这儿,开始拿起刀叉,慢慢地切盘子里的牛扒,“话说回来,你就真的那么喜欢关嘉年?他有什么好?除了长得好看点,真的找不出什么优点来!”
纪婷靠在椅背上,端起面前的红酒:“我也不知道,活了二十七年什么男的没见过,可就偏偏对这小子死心眼了。不过他对我也挺好,即使再糟,也不会背信弃义。”
“该不会打算一辈子就跟这个人吧?”
“不排除。”
2
江睿出现在夏霓面前的频率越来越高,他好像已经完全掌握了夏霓的行程,夏霓每次录完节目出来几乎都能遇到他。开始夏霓出于礼貌还会答应他的邀约,到了后来他的目的表现得太过明显,加上上次在办公室梁孟问自己的那句话,他的目的早就表露无遗,所以现在只要是江睿的邀约,夏霓都统统拒绝掉了。
“江先生,我很忙的。而且你看上去也不是闲人啊,你都不上班吗?”
夏霓的语气颇为不善,但江睿仍是一副温和的语气,在电话那头说:“没事,那等你有空的时候再约。我只是觉得你应该也会喜欢这个话剧,没时间也没关系。”
“我有时间不代表你有时间啊!”
“我的时间随时为你留着。”江睿说,“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别熬夜!”
挂掉电话,夏霓直接把手机扔到床上。她真是受不了江睿这样子,越是不动声色、温和、有耐心,夏霓就越是生气。但她转念一想,像江睿这种身边不缺女人的人,对自己也只是一时有兴趣,再过一段时间就会转移注意力了吧。
第二天要去外地拍摄外景,夏霓找出箱子开始收拾东西,叠衣服时口袋里突然掉出一个银晃晃的东西。她在地上找到捡起来,是一条手链,还是关嘉年高中时送给她的,戴了这么多年,手链早已没有当年那么亮。上次和关嘉年分别后,她就没找到这条手链,还认命地想,也许是天意如此,人走了,他送的东西也跟着消失了。夏霓重新把手链戴到手腕上,想起高二那年自己十七岁生日,因为家里没钱,十七年来她都没得到过一个像样的生日蛋糕和生日礼物,母亲只是做一些比平日稍好的饭菜,然后下碗长寿面给她吃完就当过完生日。可是十七岁那年,关嘉年给了她人生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生日。他带她早早逃了课,去江边放烟火,烟花棒十几块钱一根,关嘉年买了十几根,然后点燃让夏霓拿在手上。夏霓边尖叫着,边看着烟花纷纷飞向夜幕,一朵朵绽放的烟火照亮了夜空,同时照亮了夏霓贫瘠的青春岁月。在蛋糕店,关嘉年买了一个生日蛋糕。两人拆开蛋糕盒子,放在江边的护栏边,关嘉年插上蜡烛点燃,让夏霓许愿。
“许了什么愿?”蜡烛吹灭后关嘉年问。
“秘密。”夏霓笑嘻嘻地低下头把蜡烛取下来,然后拿起刀准备切蛋糕。
“我们之间还有秘密吗?”关嘉年说着,用手指挖出一大块奶油涂到夏霓脸上,“快告诉我,小花猫!”
“好讨厌。”夏霓急忙抬手去擦。
“谁叫你不告诉我。”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夏霓把切好的蛋糕放到盘子里递给他,“这蛋糕这么贵,别浪费了!”
“以后你每年的生日我都陪你过。”
“好啊,不过下次的生日蛋糕要比这个大。”
“哇,那等五十年后你再过生日,蛋糕岂不是都找不到地方放下了?”
“没关系,到时候我们买个大房子,无论多大的蛋糕都能装下……”
现在想起来,曾经的一切依旧历历在目。可是夏霓再也不是那个凭几句话就能心花怒放的小女生,关嘉年也不再是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青春时期关于爱和未来的美好的承诺,就像他们那晚放出去的烟火,在天际绽放出耀眼绚烂的花火,但下一秒就开始消逝,最后不可避免地随着那些风再也不见。
3
林妤升为助理总监后有了自己的办公室,搬东西进去时,她忍不住摸了摸座椅的沙发,办公的桌子,还有后面的书架,完全陶醉其中,就连郑梓晨什么时候站在门口都不知道。
“你什么时候来的?”林妤发现郑梓晨后马上严肃起来,略显尴尬的问。
“从你对着一张座椅开始犯花痴的时候。”郑梓晨双手抱在胸前,一脸看猴戏的神情。
林妤无语:“原来郑总监有偷窥别人的嗜好啊!”
郑梓晨笑:“那得看是对谁了。”
这句话弄得林妤的脸不争气地红了一下。她转过身走到一个角落,转移话题道:“这里放一个鱼缸怎么样?”
“可以啊。”郑梓晨走过去,“不过公司可不会给你报销,得自己掏腰包了。”
林妤之所以想在这里放一个鱼缸,是因为看到郑梓晨的办公室里有一个,觉得在里面养些锦鲤啊乌龟啊什么的,看上去很有格调。
见林妤皱眉,郑梓晨忍俊不禁地道:“你要真喜欢鱼缸,我叫人把我办公室里的搬过来给你得了。”
“怎么好意思要你的!”林妤说,“我一个小小的助理总监,把总监办公室的鱼缸弄到自己办公室,同事会怎么想?还以为我要谋权篡位呢。”
“哈哈。”郑梓晨笑,“你怎么这么可爱?”说话间竟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摸林妤的额头,眼里充满溺爱。
林妤心里不自觉地紧张起来,却并没有拒绝,反而为这样的亲密举动感到莫名地开心。
下午郑梓晨出去见客户,不在公司。林妤处理好资料后去他办公室,把文件夹放在桌上准备出去时,眼睛被桌面上的一堆花花绿绿的资料吸引住。她看了看外面的同事,发现没人注意这里,她便过去偷偷瞟了眼,原来是甜品店的宣传单。林妤好奇地拿起来看了看,各家各店的甜品店宣传单都有,郑梓晨没事收集这么多甜品单干吗?记忆里郑梓晨好像不是很喜欢吃甜的,难道是最近要做的一个项目?
林妤把甜品单子重新放回去,走到鱼缸旁边看里面正在游来游去的锦鲤。她记得自己第一次来郑梓晨办公室面试的时候,郑梓晨就是站在这个鱼缸面前,神情专注地注视着里面的锦鲤。林妤那时候刚毕业,有过几次面试经历,看到郑梓晨这副样子,就知道是个不好搞定的主。喜欢装逼的上司都不太好搞定,但是只要假装自己的逼格跟他们在一条线上就还是有机会的。于是林妤深吸了口气,走近郑梓晨,说了句自以为很有禅意的话:“到底是你在看鱼,还是鱼在看你?这些鱼在缸里待着会快乐吗?”
郑梓晨转过头,用一种看傻逼的眼神打量着林妤说:“我只是在看前几天买的锦鲤死没死。”
“……”
林妤心想糟了,这工作肯定没着落了。她没想到过了几天就接到公司的电话,通知她周一准时去上班。后来林妤和郑梓晨渐渐熟了,她也问过他:“我当时还以为你不会录用我。”
“为什么这样想?”郑梓晨一脸茫然。
“因为我当时说了些很莫名其妙的话。”
“哈?”郑梓晨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看来已经忘记了,“你说什么了?”
林妤随即摆摆手道:“也没什么,哈哈哈……”
看吧,很多你自以为双方应该记得的事情,其实到最后只剩下你一个人在那里纠结。很多事情并不如我们想得那么重要,也没人真的对你每句话每个举动都记忆犹新。所以现在即使郑梓晨对她说过些暧昧不明的话,做过一些暧昧不清的举动,林妤仍然不敢多想,如若早三五年相见,何苦会有这么多内心交战。
4
晚上十点杨泽升的店被包了全场,他事先安排了几个员工重新布置酒吧,扎了些气球,每个桌子上放一束新鲜花束,要不是旁人阻止,他还准备拉个横幅,上面写“庆祝夏霓小姐首张专辑大卖!”
“哈哈哈,你可以再俗气点吗?”楚小语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几天没见你变这么逗了!”
酒吧里的音乐特地换成了夏霓的歌曲,循环播放。今天是夏霓、楚小语和林妤三个好姐妹的聚会,也是为了庆祝夏霓发专辑,终于实现多年梦想。
夏霓为新专辑的宣传剪短了头发,一头蓝色的短发很是抢眼。她化了淡妆,显现出疲惫的神情来。林妤和楚小语在旁边叽叽喳喳说了好半天话,她都没有插话。
“嘿!”楚小语伸手拨了拨夏霓的头发,“怎么都不说话呢?”
“从昨晚就没好好休息过,有些困。”夏霓揉了揉太阳穴,然后端起酒杯来,“来,我们三个好不容聚齐一次,一起干一杯!”
“你身体不舒服就别喝了!”林妤劝道。
“放心,我身体好着的,喝完酒回去倒头大睡一觉就没事了。”夏霓说着,伸出一只手搂住林妤的脖子,“也祝贺你升职,争取过几年就当总监!不,等我赚了钱,到时候给你开家广告公司,我入股,你当老板。”
林妤无奈地笑道:“怎么觉得你已经醉了?”
“喂喂,可别装醉哦!”楚小语说,“说好今天要好好庆祝的。你得给我们唱一首歌,此时此刻,你只属于我和林妤两个,不是那个明星夏霓,是我们的好朋友夏霓。”说完楚小语带头鼓起了掌,杨泽升也附和着鼓掌,还起哄了几声。
夏霓的脸色有些微红,走到酒吧的台前,借来一把吉他,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开始唱歌。她没唱自己专辑里的新歌,而是唱了首陈奕迅的一首老歌——
“我信与你继续乱缠,难再有发展;但我想与你乱缠……飞天遁地,贪一刻的乐极忘形,好想说谎,不眨眼睛……”
“夏霓!”夏霓刚唱完,杨泽升就在下面喊道,“唱首自己的新歌!”
夏霓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麦克风又接着连唱了三首。下台后,夏霓端起面前的酒杯,咕噜噜喝光了里面的酒。
“别喝那么急啊!”楚小语也察觉出夏霓有些不对劲,她脸色潮红,不像是喝酒喝的。
“你不会生病了吧?”楚小语伸手摸她的额头,却被夏霓推开。
“没事。前段时间感冒了,一直咳嗽,刚好,可能病根还没除掉。”
“工作固然重要,但你也别忘了照顾好自己,不然你拿什么去拼。”楚小语语重心长地说,然后转身拍了拍杨泽升的肩膀,“去拿点果汁,她这样怎么能喝酒!”
聚会的后半天便成了果汁代酒,杨泽升拿来一些花瓣冰块,放进果汁里既好喝又好看。林妤注意到夏霓手腕上的那条手链,上次去她家没见她戴,以为她已经下定决心要断掉和关嘉年的关系,没想到今天又戴上了。她又不好开口询问,只能默默地在一边吃东西。
三个人聊天,杨泽升夹在其中难免怪异,所以没过一会儿他就知趣地走开了,偌大的酒吧里就剩下她们三人。酒水随便饮用,小食随便拿,想唱歌就去台上吼几声,想大笑也不用顾忌旁人。好像忽然之间回到了大学时代,她们三人在那间狭小的宿舍里,熄掉灯,拿出楚小语昂贵的精油蜡烛点燃,三个人一起喝酒吃肉。夏霓不时清唱一首歌,不完整,却能每句都唱进各自的心里,好像这一切都还发生在昨天。林妤喝多了,用手撑住脸,眯缝起眼睛看着夏霓和楚小语,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提议道:“我们去压马路吧!”
之所以有这个提议,是因为她们曾经深夜两点在马路上暴走。空旷无人的马路上只偶尔有车驶过,三个人追逐打闹,好不快活。那真的是一段非常美好的时光啊!
楚小语一听立马拒绝道:“会被当疯子的,我才不要!而且现在夏霓是公众人物了,难道你想她被拍?”
林妤差点忘了这点,悻悻然道:“我只是提个建议。”
喝完酒吃完东西已经凌晨一点,楚小语因为喝酒不能开车,便由杨泽升把她们挨个儿送回去。杨泽升最后送完楚小语,她要下车的时候,突然拉住她的手。
“怎么了?”楚小语回头看他,因为醉意,眼神看上去有些迷糊。
杨泽升没直接回答,楚小语想把手收回来,无奈杨泽升加大了力道,死死握住。
“你怎么了?”楚小语不由得有些生气,“我要回去睡觉了!”
“想问你一个事。”杨泽升没来由地严肃起来。
楚小语便坐直身子:“你说。”
“我们认识好像也挺久了。”杨泽升关掉音乐,轻轻叹了声气,“怎么说呢?其实我身边的女孩子也不少,但来来去去,最后能待在身边的很少。我从来不相信什么男女之间有纯友谊。”
刚说到这,楚小语就笑嘻嘻地拍拍他道:“咱俩不就是纯友谊吗?”语气还故意地豪爽起来,弄得跟难兄难弟似的。
杨泽升目光一沉,脸上原本神采飞扬的神情一下暗淡下去:“在你心里我就只是朋友吗?”
楚小语有些尴尬,一开始她的确是奔着另一层关系去的,开始还调情打闹,但越到后面就越没有那种感觉,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朋友。楚小语当然知道杨泽升对自己的心意,但就是仗着没捅破那层窗户纸,她才肆无忌惮地享用他对自己的好,但如果这层关系变得明朗化,楚小语就没办法再装作若无其事地和他继续成为朋友。
“是好朋友嘛。”楚小语继续装傻,“当然不只是朋友。算起来你是我异性朋友中关系最要好的了。”
“小语,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杨泽升叹了口气,“开始我以为我们算是那种关系,只是越到后面,我越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不该想我在想什么。”楚小语打断他,“你对我就像对你以前那些女性朋友就行。别认真,谁认真谁就输了。你安安心心当你的风流大少,干吗非得费时费力地对我呢?”
大概是酒精的作用,也可能是这些话早就在楚小语的心里排练了无数次,她一口气说出来感觉很爽,但下一秒楚小语就后悔了。杨泽升怔住了,表情变得难过而尴尬,想必是第一次有女生这样对他说话。
静默了一会儿,楚小语打开车门对他说:“我回去了,你自己小心!”然后头也不回地匆匆朝家里走去。
楚小语走到门边也没听见车子发动的声音,忍不住转过头去。她看到杨泽升站在车外看着自己的背影。她的心一沉,回头打开门,砰的一声迅速关上。
结果楚小语一整晚都没睡着,翻来覆去,脑子里全是杨泽升看自己时眼里的黯然和颓丧,她从没见他这样过。当初在赌场他是多么潇洒,给人一副桀骜冷漠的印象,好像世间万事万物都不能留下他的丝毫情感。原来每个人都一样,无论看上去有多么不食人间烟火,只是没遇到那个让自己卸甲投降的人罢了。
第二天要不是保姆林嫂在外面叫自己,楚小语根本醒不来。她看了看时间,犹豫了会儿要不要请假不去公司,但又想到昨天江睿说过今天要陪他去见客户,还是硬撑着起床收拾自己。她黑眼圈很重,肤色也不好,打了很厚的粉底才勉强遮住。
江睿回公司后心情一直不错,以前总是板着一张脸孔,现在楚小语发现他经常不自觉地弯起嘴角笑。楚小语拿上资料,跟江睿一起去地下车库,期间忍不住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昨晚没睡好?”江睿问。
“睡得有些晚,跟大学时的几个朋友聚了聚。”
江睿打开车门让楚小语先进:“虽然年轻,但还是要注意身体啊!”
楚小语嘻嘻笑了两声,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