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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楚老的小儿子,叫楚卓,40岁刚出头,见杨顺鞠躬,连忙扶着他的双臂:“无需大礼。”
杨顺站直,一声叹息:“对不起,是我没用。”
楚卓笑了笑:“都过去了,来吧,这边走。”
杨顺和苗芳菲跟着,来到旁边一个偏厅,在不起眼的地方找到楚老的灵位,恭恭敬敬磕头烧香烧纸,将那份《CA》的约稿邀请函放入火盆。
做完这些,三人还有点事想交谈,来到外面的待客厅,虽然简陋,但那里有暖气和热茶。
他们刚走,旁边就有一个30来岁的女子拿着手机,惊疑地走过来,看着他们的背影。
这位女子是华夏青年报的一名记者,无意中认出杨顺来,但没敢上前打扰,看到香烛之后的楚院士灵牌,她这才恍然大悟,连忙用手机拍下来灵位和照片。
她前面还拍有一张,是杨顺祭拜时的侧脸,非常严肃,有一种凝重的味道,或许这里面藏着什么秘密吧,女记者想,她认为整件事有深挖新闻的价值。
杨顺三人来到待客厅坐下,寒暄了几句,杨顺问道:“楚老去世,他夫人还好吗?中科院后面的福利待遇怎么样?”
楚卓说道:“母亲身体还好,就是情绪很低落,我们几个子女每天都陪着散心。中科院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也有很多领导过来慰问,但父亲说人死后一切从简,我们很多都没办,好意心领,东西没要。”
杨顺道:“这次我在镁国帮几个人治病,赚了一点钱,我真的过意不去,这些钱我想交给你们……”
“不不不,我们什么都不要。”楚卓一听就拒绝了。
杨顺还是过意不去:“要是楚老还有著作未出版,科研遗愿未达成,或者你们自己的科研经费有缺口之类的,有钱总是好办一点。拿着吧,不多,也就是几百万美元。”
这笔钱杨顺虽然看不上眼,但对楚家来说绝对是巨款,楚卓更不收了,说兄弟姐妹们都有各自的事业,房子车子都有,什么都不缺。
一个非要送,不送心里不安,一个坚决不收,收了心里不安,这样推推攮攮总是不好看的。
苗芳菲在一旁开口道:“楚先生,杨总,你们俩都别争了。我有一个想法,我们不是要成立一个抗癌基金会吗?这个基金会的主席位置,别人当不了,还必须让楚先生担当才行。”
对呀,杨顺想起来了,这个位置只能楚卓担当,否则其他人很难服众,而且大权在握,特别容易产生腐败,楚卓这种清誉之人才能驾驭住。
杨顺对楚卓说起自己的想法,楚卓有点动心。
物质,金钱,他可以不要,但楚老一生的清名,还有楚家门风,确实应该可以骄傲地传下去,给子孙后代,还有世人做表率。
更何况,这是杨顺成立的抗癌基金会,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往大点说,这个抗癌基金会说不定将来会记入人类史册,成为纪念人类消除癌症疾病的重要机构之一,基金会主席的位置为什么不坐?父亲的遗愿,不就是想尽快促成这件事吗?
“我听说了,楚先生在中京的民政系统工作对吧?这不正好专业对口嘛,我就差一个信得过的,有能力的内行人帮助我,楚先生,这个责任重大的担子,我恳请您接下,千万别拒绝,拜托了。”
杨顺诚挚邀请,苗芳菲在一旁劝说,两人实在是盛情难却,楚卓只好勉为其难答应下来。
这下皆大欢喜,苗芳菲说道:“杨总明天就回红枫,但我还会留在这里,处理基金会和新闻发布会的事,到时候我会主动联系楚先生,和您的上级沟通,尽快把事情办妥。”
从公墓回来后,杨顺和苗芳菲回到酒店休息,今天中京下大雪,许多航班都停运了,火车也大面积晚点延时,杨顺只能第二天早上坐高铁回去。
下午见了钱飞飞几个朋友,晚上一起吃了顿饭,杨顺喝的有点多,但很开心,被钱飞飞等人送回酒店,又聊到9点左右,朋友们才纷纷告辞。
杨顺刚刚洗漱完毕,穿着大浴袍,房门又被敲响,是苗芳菲。
他随手开了门,转身往回走:“手机落这里了吗?”
没声音,直到他回头,看到苗芳菲一脸幽怨的样子,看着他不说话,他心里咯噔一下。
苗芳菲慢慢走过来,叹气道:“杨顺,我发现,你对死去的人都这么好,可对活着的人却那么残忍。”
杨顺坐在沙发上,端起热茶喝了一口:“我对谁残忍了?”
“对我啊!”
苗芳菲越靠越近,近在咫尺了,突然伸手,将杨顺用力推倒在沙发上,然后坐在他腿上。
“大王饶命……”
“你今天喉咙喊破天了都没人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