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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我睡的及其不安稳。
总是做噩梦梦到许婉清要掐死苏乐知,而苏绍恺冷眼旁观。
醒来又是一身冷汗。
我惊醒之后,下意识的去摸枕边的手机,试了几次解锁屏幕都是黑的,这才反应过来应该说是没电了。
我赶忙起床,来不及穿鞋,赤脚踩在地板上,手机插上充电器,等了一会儿,手机终于亮了。
登录微信,无论我刷新了多少遍,仍旧没有苏绍恺回复我的消息。
我再登录微博,昨晚的热点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颓然的蹲在地板上,盯着手机,眼泪就砸在了地板上。
心碎不是一瞬间的事情,而是长久的累积。
没遇到一件事情,我的心就冷一点点,虽然会矛盾,会挣扎,可是心还是冷了。
每次冷一点,冷一点……
我都不敢继续往下想。
“亦如,你醒了吗?”祝晓棉敲了敲我的房门,“起来吃早点了。”
我忙应到,然后放下手机开门去了客厅。
祝晓棉在浴室刷牙,她探出脑袋看了我一眼,指了指桌上的早点,“楼下买的,你先吃,我刷完牙就来。”
我木讷的点了点头,拉开凳子坐下。
豆浆喝油条都还是热的,我将油条撕开泡在豆浆里,然后用筷子夹泡好的油条。
很久没有这样吃了,还记得,这种吃法还是顾深远教我的。
忽然想起顾深远,我浑身一怔,紧接着房间里的手机就响了。
我丢下筷子跑到房间接电话。
看到来电显示是秦染的名字,我的心一沉。
“许姐,深远他……”秦染哽咽,半天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
莫非顾深远他……
收到血管畸形瘤检查报告的时候,我正忙于准备开庭,那个时候忙的焦头烂额,对顾深远忽略了很多。
顾深远那边一直是秦染在照顾,我只是听说了结果出来了,还一直没有得空问问看检查的结果。
我紧捏着手机,“秦染你说话!顾深远他怎么了?”
我着急的不得了,唯恐顾深远遭遇了什么不测。
秦染抽泣了一会儿,才稍微稳定了一点儿情绪,她一字一顿的说:“他、醒、了。”
我身体下意识的往后踉跄了好几步,最终跌坐在了地板上。
我没有听错吧!顾深远醒了?
“许姐,你快来医院,深海说想见你。”
我在衣柜翻找衣服的时候,双手都在颤抖,本来想穿裙子,又觉得太冷,最终选择了浅咖色的圆领针织毛衣配牛仔裤,外面穿了一件风衣,配上一双短靴。
我选择了最保守不会出错的搭配,然后又画了一个淡妆。
在画眉毛的时候,因为手抖,画了好几次都没有画好,直到出门,我的眉毛都显得很奇怪。
祝晓棉洗漱完,见我着急忙慌的往外跑,一把拉住我,“你去哪儿?”
我激动的喜极而泣,反抓住了祝晓棉的手,“他醒了,顾深远醒了……”
祝晓棉也是一愣,良久抓住我的手才有了力气,“真的吗?”
我拼命的点头。
祝晓棉伸手一把将我搂住,“你等等我,我送你去。”
二十多分钟后,我们达到了顾深远所在的医院。
我和祝晓棉匆匆跑到病房外,连续深呼吸了好几次,手放在门把手,却还是没有勇气拧开门把。
我怕一切都是假的。
秦染拧开门,端着一盆水,看着我和祝晓棉微愣,“许姐你们来了,进去吧。”
她说话的时候显得很平静,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我们侧身,让秦染端着水盆从我们面前走过。
我们推开门走进病房。
顾深远躺在病床上,看着我们来了,目光一直跟随者我们。
他嘴巴张了张,最终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我记得在病房里大喊大叫,“医生!医生!”
顾深远的医生闻声赶来,看着我苍白的脸色,忙问:“怎么了?”
我指着顾深远,“医生,他怎么还说不了话,为什么不能说话?”
医生把我拉到病房外,小声跟我说,“顾深远的检查已过已经出来了,血管畸形瘤是恶性的,因为位置的原因可能压迫到了神经,可能导致说话困难。”
恶性?
我没办法接受这个答案,我抓着医生的袖子,“还能治么?”
“先做化疗,然后手术切除,这是唯一的办法。”
医生既然说还有办法,那就说明还没有到绝路,我安慰自己,顾深远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半跪在顾深远的床边,紧紧的握着他的手,“深远,你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