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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前文,不再啰嗦。
要说这趟出门,赵瑜已经遇到过类似的骚扰,然而每次都有父亲或者赵贵替他挡驾。
现在虽说是独自一个,并无陪伴,不过他也注意到为首的这位面目慈和,器宇不凡,一团正气,怎么看也不像邪恶之人,便也就微微一笑,遥遥问道。
“请问老伯,您可是在召唤晚生……”
“正是老朽,敢请小哥过来一坐?”
“老伯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晚生不敢叨扰……”赵瑜不敢完全放松警惕,上前只是一揖,并不急于坐下。但是嗓子里直冒烟,不禁多看了桌上一眼。
“想来小哥常有傅卫之扰,故而不敢放开?”
老者直指要害,赵瑜脸就更红了。
“不敢不敢,老伯正气浩然,晚生焉能妄测……”赵瑜只觉得对方的相貌有点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心想此老年轻的时候,一定比那个丹阳公子更加漂亮。
“老伯日月之辉,岂是萤虫能比?”
“这话真受用!”但听老者朗声一笑,接着说:“老朽就是爱听溢美之辞,可惜随行伴当笨嘴拙腮,好生无趣,如得小哥一陪岂非幸事?还望不吝耳顺之言……”
“老伯……”赵瑜的脸上更是发烧,但也被老者不无风趣的话逗得忍俊不住:“还请老伯宽宥晚生唐突……”
“所谓恭敬不如从命,小哥这回总算可以落座了吧?”那个老者不怒而威,给人的感觉就像见到家里常挂的佛像,宝相慈祥端庄,却处处透着威仪。
“多谢老伯!”赵瑜重新深深一揖,虚身坐下。
老者又是一笑,也不计较。
那位老仆立刻轻移过来,翻过一只扣着的干净茶碗,盈盈斟上,稍微往赵瑜跟前移了移。
“请!”
“请!”赵瑜控制着只抿了一小口以示礼貌,其实他恨不能把那壶直接提溜起来痛灌一气。
“不用客气!”老者一直慈眉善目地望着他,悠悠说道:“这景口县的碱面名不虚传,口感确实不错,只是这大晌午吃过之后,让人都不敢远离茶壶……”
赵瑜笑了,端起茶盅,一口喝干,不等老仆来添顾自又斟了一碗,同样一饮而尽,一连三碗,方才觉得解渴,便放下碗回以赧然一笑:“多谢老伯。”
“灵山雨前,小哥可算对味?”
“实在惭愧,牛饮一气,只是觉得如饮甘霖,及时雨至……”
“不过,若以甘霖回味来比,灵山雨前倒也当得此誉……”
“敢问老伯高姓?”
“莫非小哥也想在此给老朽建一座漂母祠不成?”
“只可惜晚生这辈子成不了淮阴侯……”赵瑜读过史记《淮阴侯列传》以及汉书《韩信传》之类,知道漂母故事。只是联想到自己的前途,不免有点怅然。
“哦,请恕老朽无意……”老者不禁多打量了一下赵瑜,随后正了正神色说:“鄙姓黄,草头黄,贱名非下,是非之非,上下之下,人称兰陵黄非下是也……”
“多谢老伯!”赵瑜默诵了一遍对方的名讳,以便记住,随后很有礼貌地自报:“敝姓赵,走萧赵,草字单个瑜字,贱字溪生,蜗居毗陵郡龙山县龙山梢……”
“不错,听口音溪生小哥就是震泽一带的人。敢问溪生小哥今年青春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