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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色很不好，漆白漆白的，豆大的汗一颗一颗的往下滑，头发也是湿的，黏在脸上，额头上。
眼神一片茫然，但却又很紧张的样子。
殷聿站在阳台上抽烟，猛的听到她大声着“爸爸”，眉头微微的一皱，将手里的烟拧灭后，急步进屋。
站于床尾处，一脸沉寂的直视着她。
程一诺转眸与他对视，两人对视之际，却是谁都没有说话。就只是无声的对望着。程一诺依旧还是有些失魂落魄的，看上去就像是被人遗弃的可怜小猫一样。
那样无助而又无辜的眼神，直直的望着他。
在这一刻，殷聿的心里升起一抹怜惜感。
爸爸？
她是梦到程四海了吗？
他承认，程四海确实是个好人。可惜他这辈子唯一做错的事情，就是娶了黎淑媛那个女人。结果把自己的命也给搭上了。
就像他的母亲，这辈子最大的失误就是看上殷学成那个禽兽，结果也把自己的命赔进去了。
两个好人都死了，那个人做了坏事的人，却是活的比谁都潇洒惬意，一点也没有为他们当初做过的龌龊事感到自责与内疚。
“做梦了？”看着她，轻声问道，迈步走至床沿，坐下。
刚刚坐下，只觉得腰被人紧紧的抱住，然后胸前埋进一个娇小的身子，脸颊在他的胸膛上轻蹭着，似乎还能听到她那隐隐的低泣声。
“不要离开我，不要抛弃我！”
她的声音很轻，但他却十分清晰的听进耳朵里。
这一刻，他的身子像是被什么给击打了一下，有一种沉重感，但是却又有一种莫名的责任感。
她抱的很紧，似乎生怕一个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一般。
脸颊紧紧的贴着他的心脏处，让他有一种被依赖的真实感。
这一刻，如猫儿一般无助的她，令他升起一抹心疼的感觉。甚至想要好好的保护她，不再让她受到伤害。这一刻，他也不再去想她是黎淑媛那个女人的女儿，在他看来，她就只是他的女人而已。
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对一个女人上心，而且还是仇人的女儿。
双手环住她的腰，将她紧紧的搂抱于自己的怀里，大掌竟是在她的后背处一下一下的轻拍着，然后柔声的轻哄着，“好，不离开你，不抛弃你。”
这样温柔的声音，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是出自他的嘴里。
在得到他肯定的回答之后，程一诺似是安心了。那低低的抽泣声也不见了，就只是紧紧的抱着他，然后偎在他的怀里，安心又踏实的睡着了。
殷聿听到她那传来的稳稳的，均匀的呼吸声。
他竟然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就这么抱着她，大掌继续轻轻的柔拍着她，就像是在哄着一个女儿一般，没有一点烦燥与不耐，一脸耐心十足又很是享受的样子。
他的脸上满满的全都是柔情，如果此刻有一面镜子，他一定不会相信，那是他自己。
程一诺在他的怀里睡的很安逸，甚至还在他的胸前蹭了蹭脸颊，那环着他腰际的手又紧了几分。
殷聿低头望去，她的睫毛上还挂着一层薄薄的泪珠，脸上也还有隐约可见的泪渍，但她的唇却是殷红的又晶亮，给人一种想要咬上一口的感觉。
一股熟悉的感觉袭来，就像是血冲脑一般，然后自然最熟悉不过的是腹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