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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颖恩与红姑回到家里时,已经十点了。
家里黑漆漆的,但叶开的车停在花园里,可见施胤炀和叶开,还有蒋舒月,都已安全回来了。
红姑稍稍松了一口气,低声与夏颖恩说:“恩恩,你今晚上就跟我睡吧,现在,你先进屋去,什么都别想,好好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我会上去再劝劝阿炀的,说不定等你一觉起来,他的气已经消了,事情也已过去了。”
夏颖恩“嗯”了一声,乖乖进了红姑的卧室去。
心里却是一片荒凉,事情怎么可能轻易就过去?何况就算事情过去了,伤疤呢,伤疤又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消除?
她真的好累……
红姑见夏颖恩进了屋后,才按亮客厅的灯,直接上了三楼去。
施胤炀与夏颖恩的房门紧闭着,叶开与蒋舒月站在外面,都是一脸的担忧与焦急。
看见红姑上来,蒋舒月忙几步迎了上来:“红姑,您回来得正好,炀哥哥一回来便提了几瓶酒,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无论我们怎么叫,都不开门,也没有任何动静,我们实在担心他出事,您快劝劝他吧,您的话他一定肯听的。”
红姑没有看她,而是直接看向叶开,说:“阿开,你先带舒月下去,我来跟阿炀说。”
叶开从来没见过红姑这样的目光,冷冷的,陌生的,还带着洞察一切的笃定与了然,让叶开一个反驳的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带着蒋舒月,先下了二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红姑这才敲起施胤炀的门来:“阿炀,是我,你开门,我有话跟你说……你要是再不开,我就拿备用钥匙自己开门进来了啊,我还不信,你敢对我怎么样了……真不开?行,我这就收拾东西去,我走还不行吗,到底不是自己亲生的,嘴上说得再好听,也只是说说而已,其实从来没真正拿我当长辈看待过……”
敲了半天,又说了一些赌气的话,房门终于开了,露出了施胤炀醉醺醺的脸来。
红姑立刻皱起了眉头:“这么重的酒味,你到底喝了多少?遇到事情不想着怎么去查清楚,怎么去解决,只知道一个人躲起来喝闷酒,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人了,你自己照照镜子,还认得出这是那个敢作敢为,从不退缩,从不言败的施胤炀吗?”
施胤炀虽然喝了不少,但人却是清醒的。
听了红姑的话,沉默了一会儿,才哑声说道:“红姑,您别担心,我自己有分寸的,现在,您也看到我没事了,可以放心下去休息了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他也不想让自己变成现在这样,可那些伤痛与绝望,实在太刻骨铭心了,轻轻一碰,就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