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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本区最好的一家医院门口。
急诊楼倒是灯火通明,对于我们这样深夜赶来的人来说,显出几分温暖的气息。我拍拍他的肩:“喂,醒了。”
他是猛地睁开眼的。你会感觉到,他这样的男人,即使睡着,也是警惕的,紧绷的。他的目光迅速恢复清明,看着眼前的医院,看我一眼,说:“多谢。”
我刚想推门下车,他说:“你不用陪了。回去休息吧。”
我转头看着他,笑了:“哪有过河拆桥这么快的?”
他一怔,也笑了,说:“你们作家,都是这么用成语的?”
我下车,点头说:“嗯哪,全看需要,灵活使用。是男人就别磨叽,走吧。”
邬遇便没再说话,我俩一起走进急诊,我说:“我知道那种感觉,一个人来医院感觉最凄惨了。有时候我生病了一个人来,自己跑上跑下,交费、化验、取药、输液,那种心酸的感觉,是加倍的。”
说完就见邬遇望着我,眼睛里有点笑意。他说:“那是你们女人。哪个大老爷们儿,上趟医院还要人陪的,又不是绝症。”
我闻言站住,双手叉腰:“你的意思是,不稀罕我陪了?”话一出口,忽然觉得心跳有点不稳,我的口太快了。
然而我依然直视着他。
他的目光似乎也有片刻的怔凝,看我一眼。这时我们已走到急诊挂号窗口前,他就跟没听到似的,掏出钱包,挂了号。我的心这时仿佛才掉了下来。
他不说稀罕,也不说不稀罕。他不想说的事,就死活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