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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郑呈余看了他一眼，眼底多了几分失落。
枉费他学了这么多年的医，竟然连自己最想救的人都救不了。
“你不用多想，继续按照你的计划治疗。”卫云景收敛好情绪，缓声说了一句。
“……嗯。”郑呈余迟疑了下，闷声应了一句。
他能够想到的办法都已经尝试过，可是依旧没能控制住卫云景的病情。
半年的时间，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帮他完成这个心愿。
郑呈余低垂着头，眼底情绪涌动，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感染的是他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白暖心推门走了进来。
“我怕你饿着，就直接从食堂里打了一点清粥，下午再回去给你做。”她走到卫云景的面前，缓声说了一句，似乎是完全没有感受到他们两个之间那微妙的气氛。
“嗯。”卫云景挤出了一丝笑意。
郑呈余看了一眼面前亲密无间的两人，心口沉甸甸的，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可最后又只能默默的走了出去。
他从来没有这么感觉到无力过，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最崇拜的人一点点走向死亡。
虽然郑呈余说卫云景差不多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但是他却顺利的熬过了两个月，甚至还从医院搬回了家。
所有的人都以为他的病情得到了控制，连郑呈余都觉得是不是有奇迹出现了。
“你看，好像比上个月大了一点。”这天，他陪白暖心一起过来产检。
拿到B超图后，白暖心兴奋的指着上面的照片说道。
“嗯，确实大了一点。”卫云景应声。
“我们去看一下郑呈余，顺带让他给你复查一下。”白暖心挽住了卫云景的手。
“好。”卫云景没有拒绝。
自从卫云景感染之后，郑呈余就暂时放下了医院里的工作，全心全意的研究他的病。
之前卫云景的私人实验室今天就变成了他的工作室，除了吃饭睡觉，他基本都呆在里面。
“院长，师母，你们来了。”看到卫云景和白暖心，郑呈余立马放下了手上的事迎了上去。
因为上一次打破培养皿的事，郑呈余把实验室稍稍改造了一下，分出了实验区和休息区，避免再有意外发生。
“嗯，今天过来做产检，现在来看看你。”白暖心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
“孩子还好吗？”郑呈余眼底多了几分柔光。
“嗯，医生说她很健康。”白暖心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对了，我过来还是希望你能够给卫云景检查一下。”
“好。”郑呈余自然不会推辞，检查了一下他身体的各项数据。
“目前来说，院长的情况是稳定，没有出现明显的恶化现象。”郑呈余启唇。
他其实有很多疑问要问，可白暖心就在这里，他又不好开口，只能说了几句官方的结论。
“那就好。”白暖心不懂医，但是没有恶化就是好的。
“你……”白暖心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她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白暖心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冲两人说了一句。
“嗯。”卫云景点了点头。
“喂，思柔。”白暖心起身接通的电话，缓步朝着窗户边走去。
郑呈余看了一眼专心打电话的白暖心，这才将视线重新落到卫云景身上。
“院长，你的身体……”郑呈余说到一半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不知道要怎么问。
虽然卫云景的病情能够稳定住，可是作为一个医生，他知道这很不对劲。
“我最近感觉我的身体还不错。”卫云景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
“院长，你没有哪里不舒服吗？”郑呈余还是小心的求证。
他知道一个道理，物极必反。
明天之前按照卫云景病情恶化的速度，他是不可能活过两个月的。
可是现在他不仅好好的活着，而且看上去还像是彻底恢复了一样。
这种感觉让郑呈余有点心惊，特别像是……回光返照。
“我很好，是你的治疗起作用了。”卫云景定定的看着郑呈余的眼睛，似乎是想要将他的话彻底击入他的心底。
“可是……”郑呈余还想要说什么，却直接被卫云景你打断了。
“你之前不是说我只能活两个月吗？现在我活过了两个月，不是很好？”卫云景的声音低低沉沉，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
郑呈余看着面前的卫云景，最后点了点头：“对，只要院长能好好的，其他什么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