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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阴沉沉的下了几天倾盆大雨,溅起的雨珠带起一阵烟尘冲入人的肺腑使人忍不住呛出声来。
尘影还没有回宫,没有他在身边守护,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似乎,他这样默默无言的守护已成了我生活中的一种不可缺失。
对于这份不习惯,我嘲讽般的笑笑。这世上,谁又能真正守护谁一辈子?纵然再不习惯,还是要习惯的不是么?
自从马凌风坐上皇位,该见的人我都见到了。很奇怪,戚无忧却一直迟迟未露面。马凌风的后宫,没有其他的妃子。他曾说过,他只要一个皇后足以。
六宫尽管是空置,可我依然开心不起来。马凌风这样做,无可避免地让我背上一个妒后的恶名。
可若让马凌风将六宫填充,我想,我会变成一个真正的深宫怨妇。
眼前的雨,隔着窗子淅淅沥沥地下着。虽然不再是倾盆大雨,但终究让人被那一帘雨丝所牵动伤感情绪。
楚乔走到身后告诉我,这几天马凌风都是宿在戚无忧那。戚无忧眼下虽然没有任何名分,但皇后你不能不小心防范。
一个人的心若是不在自己的身上,你又能去防些什么?我苦笑。
见我颓然的神情,楚乔犹豫了半晌,又道:“萤儿对王赟有情,娘娘打算怎么办?”
我手微微一抖,王赟,是啊,王赟还在牢里。马凌风刻意乱加的罪名,明摆着就是要王赟的命。
他下狱后,我并没有去探望过。不去看他,是因为难以面对他。他,曾经为我做了那么多,他现在有难,我却无能为力。
长久的沉默,楚乔面无表情的离去。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隐隐感觉一阵不安。似乎,这么长时间不见她,她竟有了细微地变化。到底是什么变化,我却又说不上来。
我站在栖凤宫外,遥想着宫内别处的景致应该是有别于栖凤宫的。即便春季已远,但是皇宫内各个季节并不缺少花卉开放。
而在这样的夏日,别处也该有着别样的嫣红姹紫争奇斗艳吧。
望着眼前素白的三生花开得灿然,在凉风里静静地摇曳,我忽然感觉,这样的素白的颜色是那么入骨的清冷。
“娘娘,奴婢有事求您。”萤儿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带着隐隐的哀凉。我的心,忽然揪了一下。
“你知道本宫不想频繁见你的,你为何还要来?”我没有回头,话中,唯有寒冷。
萤儿沉默了片刻,随即走近两步,低声道:“王将军已被皇上关在狱中,奴婢斗胆来求娘娘想法救他。”
救他?我心里苦笑,心想萤儿你也太高看我了。
我回身,淡淡地望着萤儿,淡漠道:“秋凉纨扇,现在还不到秋天,就已胜过秋天的薄凉。萤儿,你不明白么?”
萤儿略滞了一下,接着满脸莫名其妙的神色,低声道:“奴婢一向不喜诗词,胸中也不曾装有墨水,娘娘的话,奴婢不曾听明白。”
我叹息,发现与萤儿之间的距离,竟已经疏远到这样的地步了。远得让我忘记了她是不喜诗书的。
“本宫是告诉你,关于王将军的生死,你找错了人求救。本宫不在冷宫,却胜过冷宫,又该如何去皇上面前替你救下王赟?”
“娘娘,”萤儿的身子忽然晃了一下,她伸出手一把握住了我的手:“如果皇后娘娘都救不下王将军,那王将军真的只有一死了。”
我的手背分明触到了一丝冰冷,她的泪,从眼眶中无可遏制地涌出。一滴一滴,溅落在我的手背上。
“要杀他的人是皇上,皇上给他安的罪名是目无天子,包藏祸心。这样的罪名,本宫焉能救下他?何况,他还曾经是马凌云的人。”
一句曾经是马凌云的人,便足以让萤儿明白马凌风要杀王赟的心是何等的坚定。李宏臬等一干旧臣都无一幸免的被马凌风所屠杀,难道说王赟能幸免吗?
我以为萤儿会知难而退,可是我想错了。
凉风微拂间,殿外的树木上忽然多了蝉的鸣叫。这些叫声,忽然令我感到有些心烦气躁起来。
“娘娘,不管如何,奴婢求您,救救王赟。奴婢在此跪下,若娘娘不答应奴婢,奴婢就跪倒死为止。”萤儿说着,果然松开握住我双手的手,双膝跪地。
难道说,为了一个情字就可以令人如此卑微么?为了一个情字,竟有人不惜将自己卑微到尘埃里去?
我冷笑,宽大的袖摆拂过萤儿的眉眼。转身、不愿意看她。
“你竟敢逼宫?”我的语气里有着不可掩饰的森冷,原本,对萤儿,我还有这那么一丝不忍。可现在,她这样在我面前一跪,顷刻间,这一丝怜悯悉数被她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