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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璎险些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这丫头,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锁烟啊,虽然你是女将军,但好歹也出自名门,要懂得女儿家的矜持,动不动?”
“不懂。”
慕容锁烟一脸的无所谓,“我是将军,披甲上阵就得有将军的模样,矜持有什么用?能杀敌么?能保家卫国么?”
苏浅璎无言以对。
难得堵她一次,慕容锁烟很开心,不依不饶的问道:“姑娘,既然你和王爷两情相悦,喜结良缘不迟早的事儿么?而且你也不小了…”
“锁烟啊。”苏浅璎慢吞吞的说道:“别忘了,咱们俩可是差不多大。你还是先把你家依斐那个冰块儿捂热再说吧。”
提起依斐,慕容锁烟脸色就有些不自在,嘟了嘟嘴道:“姑娘,你就知道拿我寻开心。”
“我可是好心的在提醒你哎。还有,以后记得要叫我军师,知道了么?”
慕容锁烟闷闷的哦了声,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苏浅璎坐下来,将面具随意放在桌子上,神情微微有些呆滞。
……
北方气候偏冷,六月酷暑的季节却也难挡暑热,再加上边城风沙大,空气十分干燥。
苏浅璎站在小山坡上望着正在操练的军队。
“军师觉得如何?”
不知何时,玉初来到了她的身后。
苏浅璎身体一僵,又慢慢放松下来。
“王爷治军有方,自是最好的。”
玉初又问:“那么军师觉得,是否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苏浅璎含笑转身,脸上依旧带着面具。
“行兵布阵王爷比属下精通得多,属下又岂敢在王爷面前班门弄斧?”
顶着一张面具,似乎连距离也无形拉长。
玉初深深看着她,转开目光。
“军师不必妄自菲薄。本王既赋予你大任,便是信任军师的能力。”他看着山下操练的军队,道:“风城的将士们常年与突厥交战,突厥人勇猛刚强,不按常理出牌,而且他们擅长马上作战。本王初次带兵与他们交战的时候,吃了不少亏。后来虽降服突厥,使他们俯首称臣,然依旧无法除其叛逆野性,多次叛变扰乱。”
“王爷不是在想办法驯化他们让他们与风城的百姓同化么?”
苏浅璎嘴角微微上扬,勾出一抹笑意。
“虽然目前来看有些困难,但事在人为,相信王爷会成功的。”她顿了顿,道:“突厥人生性残虐嗜杀,素来只敬服强者。王爷与他们交战多年,曾数次将他们征服,可一旦王爷离开风城,他们立即就会反扑。说到底,还是因为野性难除。其次,正如王爷方才所说,草原人高大威猛,力大无穷,也习惯用长兵器,且擅长马战。风城的将领虽个个有勇有谋,却不足以让他们惊惧敬畏。而且他们有天然的地势优势,肥沃的草原,成群的牛羊马群……他们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不屑于与中原人同化,甚至是鄙夷,所以才会一次次的抵死反抗。”
玉初看着她的眼神越发深沉。
“继续。”
“然而他们生产力和文化水平低下,比如说针织、茶叶、水稻,包括饮食,都太过单调粗陋。他们的掠夺,也由此而来。其实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于他们根深蒂固的思想。”
苏浅璎说到这里,顿了顿,单手负立看向远方,夕阳下身影单薄衣袂如风,似神仙中人。
“他们骨子里的掠夺并非只针对外族,还有同类。我听说在突厥,女子的地位尤其低下。甚至可以通过比武的方式来争夺女人,还可以牛羊替换。而且突厥有‘父死子继,兄似弟承’的习俗。所以…”
“想要驯化他们,首先要传授他们中原人的知识文化。让他们的眼睛看到更多的东西,而非紧紧局限于那一片草原。”
玉初接过她的话。
“对。”
苏浅璎启唇微笑,“目前关键就在于,一个他们不耻于中原文化,第二就是玉照国的官员不耻于外族为伍。所以王爷屡次征战,不为收服草原,只为挫其锐气,一边又改善朝中局势,培养合适人选来做这个教化之人。王爷此举固然可行,但王爷可否想过,这般强行的受教,是否会适得其反?”
玉初默了默。
“这正是本王最担心的事。若无法教化他们的思想,即便强行统一,也会因族种差异而起争执,最后的结果就是内战。那样的局面,不是本王想看到的。”
他看向苏浅璎,“不知军师有何高见?”
苏浅璎笑笑,“高见不敢当,只是有一小小的建议。”
“愿闻其详。”
“突厥人的生活方式与中原人不同,是因为地域、传统、信仰等多方面的因素影响。而中原人之所以排斥突厥人,也是来自这几个方面。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无论是环境因素亦或者人为影响,我相信既存在即合理。突厥人固然顽固不化野性难改,但他们真的一无是处么?难道他们就没有自己独有的,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么?中原人的文化固然博大精深,然突厥也有自己的文化底蕴。比如他们能养出最肥壮的马群,他们有广袤的田野,他们有自己特有的娱乐方式,他们还有各种搏击摔跤活动…”
她目光一转,道:“突厥人不少懂得中原人的语言,那么敢问王爷,您与突厥交战多年,你麾下将士有几个懂得突厥人的语言?”
玉初抿唇,半晌才道:“没有一个会。因为地域的差异,以及骨子里对突厥人的偏见,玉照国的臣民们都觉得突厥人野蛮粗鲁不可为友,所以不耻于学习他们的一切,包括语言交流和生活方式。”
“这就对了。”
苏浅璎道:“连最基本的交流都做不到,他们只能暂时的臣服,却不会永久的屈服。要想磨灭他们所有的傲气,最好的方式不是让他们不仅仅是畏惧,而是敬服。”
玉初点头,眼神赞赏。
“军师与本王的想法不谋而合。”
“所以王爷早已准备好了人选,此次开战,就必然彻底收服突厥,对吗?”
玉初笑笑,“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军师也。”
他眼神深邃温柔似潋滟春光,看得苏浅璎面具下的脸微微泛红,她移开目光,强自镇定。
“如此说来,王爷已经有必胜的把握可以驱逐强敌了?”
玉初则道:“军师不是说有退敌之策么?本王很期待军师的惊喜。”
苏浅璎:“…”
玉初特别喜欢看她吃瘪的样子,笑得更加欢悦。
“走吧。”
苏浅璎下意识道:“去哪儿?”
“自然是回主帐大营,商议军情。”玉初含笑看着她,“正好,让诸将跟着军师长长见识。”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自作孽的苏浅璎只好认命的跟着他回了大营。
所有将军都已到齐了,见到两人,齐齐拱手行礼。
“王爷,军师!”
“免礼。”
玉初示意众人坐下,道:“方才本王已与军师初步商议作战计划,现在,就让军师告诉大家吧。”
他看向苏浅璎,“军师,请。”
顿时所有人齐齐看过来。
苏浅璎明白,玉初这是想让她在军中立威。这些将军虽表面上因为玉初认可了她这位半路空降的军师,心底却是不服气的。
于是她直接道:“我素来不喜欢拐弯抹角,所有有些话我就直说了。”
她目光淡淡一瞥帐内众人,道:“我知道你们中的某些人对我不服气,这也无可厚非,毕竟于你们而言,我只是个陌生人。一无才能二无军功,有可能只是个会空口说白话的柔弱书生。所以为了避免尔等因意见不合而动摇军心,更或者阳奉阴违造成的各种后果。今日我就给你们个机会,你们这里所有人,都可以向我挑战。武功、兵法、布阵…都可以。”
所有人都是一怔。
玉初并没有说话,显然默许她已这样的方式来收服人心。
众人相视一眼,最后一个人站了出来。
“末将张越,请军师赐教。”
苏浅璎淡淡一笑,“好。”
话音刚落,众人只觉得面前风声一闪,面前哪里还有苏浅璎的人影?不由得都一阵错愕。
慕容锁烟乐得看好戏,“张将军,你还愣着做什么?可别让军师等久了。”
她说完就掀了营帐走了出去。
秦一川等人也想见识一下帝尊之徒的风采,紧跟着出了帐。
附近休息的将士们早就听说王爷新任命了一个空降的军师,都有些好奇,如今又听说这位军师大言不惭的挑战各位将军,一个个的都凑过来看热闹。
主账大营外,苏浅璎和张越遥遥对立,旁边围满了人。
张越手拿大刀,见苏浅璎赤手空拳,不由皱了皱眉。
“军师不用兵器么?”
苏浅璎淡淡道:“不用。”
张越觉得受到了侮辱,脸色不忿。
“那末将就不客气了。”
他手中大刀抵着地面,快速飞奔过去,抬手就直接砍向苏浅璎左肩。然后所有人就看见这位柔柔弱弱看似风都能吹到的军师轻飘飘一个侧仰,身子与地面呈四十五度,仅用两根手指夹住张越的大刀,紧接着斜仰的身子不受地心吸引力,迅速站直。
夹住刀刃的手指向前一抹,灌注内力。
张越立即觉得虎口一麻,随即反应极快的一抖,同时身体一个倒翻来到苏浅璎身后,双腿向后一踢踢向苏浅璎后心。
苏浅璎却迅速转身,单手化掌,霸道强劲的内功如山般覆盖而来,震得张越从半空中落下,后退好几步才稳住了身形。然而他毕竟是老将,最初的大意轻敌过后,很快恢复状态,全神贯注的与苏浅璎打了起来。
他刀法极好已如化境,然而让所有人震惊的是,苏浅璎只用一只手,依旧应付得游刃有余,不到十招,张越已呈弱势。
第十二招,张越明显快支撑不住。
十五招。
砰—
苏浅璎一掌劈向他右肩,然后抓住他的手臂一抹,他手指一松,佩刀落下。苏浅璎脚微微一勾,同时肘间一侧,他迅速退后两步。好容易站稳,一抬头,自己的佩刀已落入苏浅璎手中。
围观的将士们看到此,忍不住喝彩。
“好!”
“军师好武艺。”
苏浅璎左手负立,面具下神容寂静,青衣如水墨发如绸,身形单薄却气质不俗,远远望过去,竟有种遗世独立的脱俗之感。
“如何,服不服?”
张越捂着胸口走过来,然后恭敬抱拳。
“多谢军师不杀之恩,末将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