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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鸟正想逃走,却被秦忘舒拦在身前,口中道:“白鸟,你既能挥翅成雪,想来也是有根基的,只可投错了主人,如今我给你指一条明路,日后定有造化。”
白鸟虽是灵禽,但因境界不足,尚不能口吐人言,就对禽语对秦忘舒道:“不敢动问,却是哪条明路?”
秦忘舒向许负心一指,用禽语道:“刚才你也瞧见了,你家主人虽用并焰伤她,却被空中一团黄云护住,那黄云分明已呈龙形,又怎会是平白无故的?你若随了这位仙子,还怕日后不能出头?”
白鸟想了一回,道:“我等灵禽,总要有位修士傍身,如今主人已殒,也只好换主来投,小禽愿拜仙子为主。”
秦忘舒喜道:“这才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许负心见那白鸟生得雄伟,也是欢喜。她本来遁术平平,若有了这白鸟乘骑,倒也轻省许多。
此战对手虽不算强,哪知却是奇变频频,竟让秦忘舒与许负心皆遇险境,从生到死走了一回。幸喜总算熬了过去,又得了许多好处。
许负心道:“秦将军,刚才那团黄云怎地就救了我,此事好生古怪。”
秦忘舒笑道:“负心,你定然有事瞒我了。”
许负心愕然道:“秦将军,我若有事怎会瞒着你?”
秦忘舒道:“空中黄云异像,却非首次出现,我初遇负心之时,亦见过这龙形黄云现身,当时不以为然,此次方知负心来历不凡。那黄云现兆,岂非无因,负心细细想来,此事有何源由。”
许负心这才恍然,细细想了一回,道:“家父虽也是仙修中人,在我瞧来也无甚奇处,至于家母,我却从不曾见过。问起来家父也只是说她死了,不过家父既替我取了这‘负心’二字,想来其中必有因果。“说到这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秦忘舒知道这是许负心的伤心事,又怎忍再提,便道:“此事不提也罢。”
他见那渔夫的脑袋虽被火焰烧去,幸好当初心中御控着这火焰向上抵御铁塔,渔夫的身子尚未损毁,蓑衣犹在。就将这蓑衣取了,替许负心披在身上,道:“此宝略具威能,或能替负心加持一二,只是若想发挥此宝威能,负心还需将其标记了才是。”
许负心对仙修诸术总是不谙,还是秦忘舒从头教起,如何凝聚灵识,又如何铭刻印记。许负心自是仔细听来,她知道自己多一份本事,秦忘舒就少一些麻烦。救了自己便是救了忘舒,原来自己与秦忘舒早就命运纠缠,不分彼此了。
这边助着许负心标识了蓑衣,又顺便让白鸟识主,那边秦忘舒将巨斧瞧了又瞧,此斧想来原有名字,如今主人既是死了,也问不出来了,秦忘舒就将此斧取名为九牛神斧,听来虽是俗气,倒也威风。
青聆哈哈大笑道:“秦道友,这九牛神斧名字虽好,却稍有自夸之嫌,只因仙家给法宝取名,本是有讲究的。”
秦忘舒道:“连取名也有讲究,青聆速速道来。”
青聆道:“仙家法宝取名,字字皆有来历,若用‘灵’字,则是法宝了,我等练气士境界所用之物,只能称之为法器,连个‘灵’字也用不起的。”
秦忘舒道:“幸好我用了个‘神‘字。”
青聆笑道:“那法宝若是天材地宝,世间无双,可用一个‘仙’字,至于法宝中带了个‘神’字,那可不得了,必然是混沌开辟之时所现之宝,方可用到此字,秦道友可不是错了。”
秦忘舒方知法宝用名这般讲究,挠了挠脑袋,大为羞愧,就道:“既如此,这巨斧该用何名,就劳烦青聆取一个。”
青聆本想取那巨斧来瞧,却因巨斧沉重,端得吃力,只好由秦忘舒捧着,细细瞧了一回,点头道:“原来这青牛也是有来历的,记得黄帝大战蚩尤之时,曾以火牛阵大破蚩尤,你瞧是斧上青牛双角,呈火焰之状,可不就是黄帝所用的战牛?既是如此,那名字就有了。”
秦忘舒有人捧青聆一回,喜道:“青聆道友所取名字,定然是极好的。”
青聆大喜,却难得谦逊一回,道:“你也莫急着夸我,那取名一事我也不大擅长,只是姑妄一说罢了。你瞧这巨斧材质也是寻常,唯有这九头战牛铭记或有来历,想来日后还需重新练制,如今就暂且叫做九战斧如何,等到再增神通,就可用到‘灵仙神’三字了。”
秦忘舒拍手喜道:“九战斧之名果然威风,可不比‘九牛’二字强得多了,就用这名字罢。”
既知云天轻主持此战,秦忘舒怎敢大意,但想来自己无论施展怎样计策,也未必就是云天轻对手,倒不如放开手脚,尽情厮杀。自己修这无相魔诀之后,竟是越战越强,看来这魔功若想增进,只能从这厮杀中得来。而这样的杀伐,却也正合秦忘舒的本性了。
两人径向正北而行,却不知极高空处,来了一名修士,那修士本是御风而行,忽被脚下一股杀气冲开遁风,不由稍觉惊讶,便往下瞧了瞧,便将眉头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