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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坠机了,快,跳伞,跳伞!”
谢秋刀的声音带着无法遏制的恐惧和紧张感,在我的耳边炸响。
舷窗外明亮的阳光,与机舱里闪烁的红色警报灯光交织在一起,在狭小的空间里的气氛衬托出一种失控般的不稳定感。
机身已经完全倾斜向下了,整个运输机正在剧烈的抖动着,甚至在轻微地旋转着,错乱的重力感几乎要将我从座位上甩出去。
与此同时,机舱顶部还传来一阵阵沉闷的轰响,金铁交鸣般的撞击声一刻也不停息,我们的运输机好像正在遭受冰雹的袭击。
那是什么?我们进入雷暴区域了吗?
我挣扎着解开安全带,双手撑住身形,强忍住翻涌的眩晕感,冲着谢秋刀喊道:“舱顶上是什么东西?”
“没时间说了!起来!”
我还来不及多说,谢秋刀便已经将我拉了起来,他把手中的跳伞包塞进了我的怀里:“跟着我,走!”
“呜呜呜——”
刺耳的警报声在机舱里呼啸着,整个机体似乎已经趋近了解体的边缘,每一处金属结构都已经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嘶鸣声。
舱顶的轰鸣声越发强烈,好似正有无数的子弹正冲击着脆弱的金属外壳。
强烈的震动感让我很难保持平衡,我只能紧紧抓住身边的每一样东西,极为艰难地向着飞机尾部挪动着。
“吴疆,你他娘的快点!”
谢秋刀的声音中带着些颤抖,他就在我的前面,紧紧抓着我的手臂,蛮横地把我拉到了舱门的位置。
我在跟随老蛇进行训练的时候,学习过降落伞的用法,危急关头,脑海中的思绪突然变得无比的清晰,记忆里的操作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完成了。谢秋刀和叶秋的动作也十分熟练,三下五除二就把所有的装备绑在了身上。
“你们准备好了吗?”
驾驶员凝重而严肃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来:“飞机已经下降到了一千米的范围,我目前还能控制住飞机,正在调整到合适跳伞的角度,你们一定要跳下去!你们一定要跳下去!”
驾驶员的声音在复杂喧闹的环境下,显得极为清晰,我隐隐感觉,他的话里还有什么深意,但我已经来不及细想了,谢秋刀一把拉开了舱门——
“呼呼呼——”
呼啸的劲风猛然灌入机舱,吹得我几乎睁不开眼睛,整个人甚至忍不住后退了两步,谢秋刀扶住了我的肩膀,在我的耳边大吼:
“待会儿我喊一二三之后,叶秋先跳,然后是你,我在你后面,明白了吗?”
我尽力站直身形,放声大喊:“明白!”
我看了看,这次跳伞采用的是挂钩式,将强制打开伞绳一端的弹簧钩,扣在飞机内部顶端的钢丝绳上。当我们跳出机门后,拉伞绳会把降落伞的伞包强制拉开,引导降落伞弹出,将主伞衣和伞绳拉直。
我们最后一次检查装备,看挂钩是否挂好、装备是否齐全,准备好姿势,迅速跟随叶秋依序移到门口。
所有的准备都完成之后,谢秋刀中气十足的吼声骤然爆发:
“一、二、三!”
“跳!”
我只感觉原本稳如泰山的叶秋,陡然便消失在我的眼前,紧接着,我也已经一步跨出了舱门!
在不到一秒的时间,似乎是大脑一片空白地就跳了下去。我看到谢秋刀的影子也跟着我一同坠下,但我什么也听不见,耳边都是风声,风力大到似乎能刺穿耳膜。
我尽全力张开双臂,让自己努力在狂风中保持平衡,高空的温度极低,刺骨的寒风几乎要钻入骨髓。虽然很空气冰凉,但整个下落的过程中,我都张着嘴,因为一闭上就有种无法呼吸的感觉,相当难受。
我跳出机舱,下落两、三秒之后,伞就张开了,随后开始慢慢在空中飘荡,我们的伞具都是从苏联引进的,材质是亚麻的,体积大,撑开后有70平方米。
就在降落伞张开的一瞬间,我回过头看了看我们的运输机,却发现一侧的机翼已经被什么东西损毁了,钢铁的外壳卷曲着,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绞碎的一般。
四台螺旋桨中的两台,此时已经失去了动力,在高空中无力地旋转着。而我们的“伊尔—18”,机身正成一种近乎垂直的恐怖幅度,向着下方极速地坠落下去!
我强扭着脖颈,想要看看舱顶的位置,却只看见一团巨大的黑影,正“包裹”着“伊尔—18”的顶部,它好像什么巨大的猛禽,又好像是一片沥青般的流质,正牢牢地束缚着庞大的钢铁机舱——
艹,那是什么?
我还想看得更清楚,可是骤然膨胀开的降落伞,瞬息之后便完全遮挡住我的视线。飞机的轰鸣声极速向下远去,我只能看见伊尔运输机已经彻底消失在我的眼前!
“呼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