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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端坐于如血般的夕阳霞光之中,冷峻而沉默的姿态,霎时浮现在我的脑海中,同时而来的,还有父亲对当年他救到二叔的描述……
在父亲的叙述中,我知道二叔是在一九六五年,进行藏区实地调研时,在草原上捡回来的。
据我父亲描述,他捡到二叔的时候,二叔整个人处在一种很令人费解的状态。
这个被救的可怜人,前胸的肋骨好像被一辆重型坦克碾压过一样,尽数折断成几块。全身上下的骨头摸着软塌塌的,随行的牧医判断他全身百分之八十的地方已经骨折。
更恐怖的是,二叔除了脸部之外,全身有大面积的烧伤,肉皮翻卷淋漓。
然而奇怪的是,虽然烧伤的部分达到了很离谱的程度,二叔身上却并没有任何血液或者**流出,他的脸上也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他整个人都处在昏迷之中,却一直在低声念着一句话——
那句父亲从不愿提起、而二叔却看似淡然描述,实则永远将秘密深藏心底的话,我一直记得。
它带着飘荡在我耳边的暖气,永远铭刻在我的心灵深处——
“它们,就要来了……”
“它们”是谁?或者说,“它们”是什么?
我想不明白,无论是父亲还是二叔,都没有给出过答案。他们讳莫如深的态度,令我在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他们是绝不可能将真相告诉我的。
我曾经因此困惑过十几年,这个谜团好似阴云一样,一直笼罩在我的心头。在二叔离开之后,我本以为我终于能够彻底忘却那些奇诡怪诞的事。
然而此刻,在东海祖洲,在黄泉国的万丈深渊之中,老夏的叙述终于重新勾起了汹涌如潮的回忆,那种无限渴求、探知谜团的好奇**,令我的心情再也无法平复!
“老夏,你是不是曾经参与过青海的那个绝密工程?”
老夏讲述的语气停顿了一下,似乎对我打断他有一些不满,但他只是沉吟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
“是的,我曾经作为技术人员,参与过三〇二计划。”
果然,老夏果然曾经参与过青海的事情,我立刻联想起他曾说过的,和胡说是同一个单位的,那么他们两人多半都是从“三〇二”出来的人。
那么,我的二叔呢?是不是也曾参与过那个工程?
他跟三〇二计划究竟有怎样的关联?
老夏他们会不会认识他?
心潮翻涌之下,我满脑子都是二叔不可揣测的身影,忍不住再次开口道:
“老夏——”
老夏的叙述被我打断,正望着我,有些疑惑地问:“怎么了?”
我正想要问他是否认识我的二叔,但就在出口之前的一瞬间,思绪却突然停滞了一下,等等——二叔,二叔的名字是什么?
我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一件反常的事情,我与二叔共同生活了十多年,但奇怪的是,我仍不清楚二叔的名字是什么!
他从没提过,我的父母也从未提起,我似乎在很小的时候曾问过他,但是十几年过去了,我的记忆已经化为碎片深埋于潜意识中——二叔的回答是什么呢?是什么呢?
呼之欲出的几个字就在我的嘴边打转,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吴还是武?
“吾…将…吴…江?”
“江?”
我迟疑着,缓缓望向老夏:“你们在青海的时候,认不认识一个叫做‘江’的人?”
老夏不解道:“江?这是一个人的名字吗?只有一个字?”
“不,我不确定这是不是他的名字。”
我拿不定主意,斟酌了一下,开始跟老夏形容二叔的模样,还有他的一些行为特征,包括说话的语气、对许多事情的了解,以及他那好似无所不知的渊博学识。
老夏越听越是皱眉,面上露出追思的神色,好像正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老夏陷入沉默中,在场的人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要说的,谢秋刀和廖凡几人听完这些诡异的事,不知道是震撼还是惊诧,也都是面面相觑的样子。
我静静等待着老夏的回信,但最后,却是胡说打破了沉默。
胡说的语气也有些迟疑,缓缓道:“小吴,你说的人,是不是不太爱说话,而且有点、有点……”
不知道为什么,胡说讲到这里,突然看了一眼卫青,语气中有一丝犹疑:“有点像卫青?”
卫青?胡说的话一下子惊到了我,我将二叔与卫青放在一起对比,立刻就发现除了相貌之外,其他诸如神韵、气度、习惯的东西,卫青与二叔简直就好似同一个人一样!
我不可思议地看向卫青,却只见他也锁着眉头,一副沉思的模样。
天,难道二叔和卫青之间,还有什么关联吗?
“我记起来了,好像当时的三〇二计划里,确实有一个人跟你的描述很相似。”老夏的声音重新响起,只听他低声道:
“那个人,确实姓江,好像叫做江吴。”
江吴,江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