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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自为之。”张叔端起一杯茶闪到阳台,把客厅留给初次见面的翁婿。
两个男人相对而坐,静默几分钟,时间难过得像凝固。
这种安静宛如上坟,心里堵得慌。梁振东掏出香烟递给阮次山,他觉得对方一定有千言万语要和自己说,抽根烟,安定下情绪。
青渊,已经是他妻子,她的父亲如同自己父亲,要打要骂,悉听尊便。所以,他也没有打电话把阮次山来的事情告诉青渊,免得她担心。
阮次山接过梁振东递来的香烟,看也不看。直接“啪!”的一声冷冷地撂到桌面上,从怀里摸出自己惯常抽的香烟,抽出一根,挑衅地扔到桌上,问梁振东:“你要抽吗?”
见过打脸的,没见过这么打脸的!
梁振东的脸烫烧得厉害!这是什么意思?他盯着一红、一黄价格相差百倍的香烟,心狠狠被抽打着,这些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受的不公和歧视,被阮次山漫不经心的炫耀全翻腾上来。
难道没有钱,连人格、尊严也没有?
你再有钱,再厉害,我也没有摇尾乞怜哀求过你!凭什么这样埋汰人?哪怕将来我梁振东就是讨饭,也绝不会上你家去!
愤怒的火焰一旦点着,他也不打算好好说话了。
梁振东从自己烟盒中抽出一根点上,悠闲地撩起二郎腿和阮次山一起吞云吐雾。
阮次山微微一怔,没想到他会是这种反应。
梁振东是主,他等得起。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一无所有,没有什么可失去的,所以什么也不怕。
阮次山为女儿而来,心急火燎,自然等不起。
“你可不可以离开这里,离开青渊。”
梁振东嘴角抽动,自顾地抽着烟,头看着天花板上水晶吊灯,不说话。
阮次山沉不住气了,“青渊还年轻,对社会,对人性都了解不多。做事意气。而且你们无论是生活背景,还是教育程度,都不是一个轨道的人。分开不仅是为了青渊,对你也是有益处的。”
梁振东扬起不屑微笑,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认真地看着阮次山:“阮先生,你搞错了吧。这些话你应该对青渊说去。是你女儿非要追着我在一起,是她离不开我——”他一字一顿,说得又轻又缓。
“你——”
阮次山的脸涨成酱紫色,什么也说不出来。
梁振东说出了天底下父亲最不愿意听的一句话。
青渊是他唯一孩子,焉能不心疼?
生女儿最怕遇人不淑,她的终身大事,父亲没有为她检测把关,阮次山的担心可想而知。
而且先入为主他认为梁振东不是好男人,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不会连父母也不见就拐走女孩,一个有能力有进取心的男人,不会连工作也没有住女人家里!
“年轻人,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阮次山恨得牙根痒痒。
梁振东越发轻蔑,玩味笑着仰头:“敬酒也好,罚酒也好,反正有你女儿陪着我一起吃。”
谁更爱青渊谁就可以把她当作人质。
“你这个畜生!”
阮次山失去理智站起来狠狠甩了梁振东一个大耳光!
待在阳光台的张叔听到声响,慌忙出来,把急火攻心的阮次山拉开,安慰他道:“莫急,莫急,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梁振东摸摸打痛的脸颊,嘲弄地活动活动下巴,傲慢的说:“你现在打我一巴掌,晚上,我在床上会向你女儿十倍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