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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说不知道,宜鸢心里知道那MmeRose就是沈一赫。
幽暗的房间,窗帘拉得紧紧,空气中弥漫一股鸦片的焦味。人走进来需好一会才能适应这呛人的味道。
一位烫波浪长发的婀娜美女正横躺在大床上抽吸鸦片,她低着头专注看着烟枪,并不看眼前的男人。
“我明儿的火车回松岛。"上官嘉禾是来向妹妹辞行的:“我已经出来很久,父亲一直在催。”
“走走走,都走!让我死在这地狱好了。”上官宜鸢不耐烦极了,把手里的烟袋重重往一撂。
“宜鸢!”
望着妹妹颓废的样子,上官嘉禾无奈又心痛,沉默地站着。
“宜鸢,鸦片不是好东西,你好自为之。”
宜鸢抬眼看着哥哥好一会,转身躺回塌上又拿起烟杆,葱长的手指熟练地挑了个烟泡,吞云吐雾,房间充斥鸦片的臭味。她闭上微熏的双目,迷离中看见哥哥离去的背影。
好?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
这里不过是她雕梁画栋,锦衣玉食的牢笼。
父亲让嘉禾带来口讯,她和袁克栋的婚姻不仅仅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是两大家族的联姻,一举一动利益攸关。她要离开袁家,除非躺在棺材里抬出去……
“上官家生你、养你,你不能辜负父亲。上官这个姓氏赋予你荣耀,现在是你捍卫它的时刻。宜鸢,想一想父亲,再想一想我们可怜的母亲吧。”
嘉禾提到他们共同的母亲,她心碎了,也死心了。
她的一生只能这样吧……
“二哥,我答应你的事情自会做到,只希望你的将来不会有想要背弃姓氏的时刻。”她恨透了套在身上的枷锁,一层一层使她窒息,把人捆得动弹不得。
真怀念在学校排文明戏的场景,他从身后捏住她的手,一摇一摆,轻柔的鼻音就在耳边歌唱……
她的意识开始溃散,迷糊中人像在天空中飞舞,灵魂轻得飘起来,好快乐,好舒服,没有人约束,也没有人来阻止,烟丝凝成人影在慢慢向她贴近,抱着她,亲吻着,抚摸着。她开心的紧紧抱住人影,任他轻解罗衫,赤身相待。
“德谦,你终于来了。”
烟杆掉到地上,可没有任何人注意。
这位新晋三少夫人从敲锣打鼓迎进门到打落“冷宫”不过两年不到。
最近,袁克栋连着讨了两房小妾,除了必要的维持家庭脸面活动,私底下他们连话也难说。
朽木一样的爱情,彻底崩塌,敷衍到连戏也不愿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