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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哇......呜哇......”
急促的警笛由远而近,张林接过老板递过来的香烟嘟囔着,“这帮警察,天天瞎忙个啥?”抬头看了一眼,那闪烁着的警灯似乎还挺远,匆匆向对面的餐馆跑去。
作为一名刚刚从厨师技校毕业的有为青年,张林还是很看重这手头的工作,虽然只是给主厨师傅打下手,但每月两千六还包吃包住的待遇已经让张林非常满意了。这不,师傅手头的烟一抽完,张林就麻溜的跑到街对面的烟摊给买上,伺候好师傅才是硬道理。
“嗯......呜......”
“吱......兹......”
“嗯......呜......”
一阵马达轰鸣与轮胎磨蹭路面的刺耳声席卷而来,刚刚过到街边的张林就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大力带倒,直向店门口的大石墩飞去。
“喔去!撞人了!”
“靠你孙子的!怎么开车的?”
“赶紧打120!”
在一片惊呼怒骂声中,马达声飞速远去,张林最后的意识中依稀听见有人跑到自己身边,“总部!总部!疑犯驾车在春都餐馆门口撞伤三名路人,其中一名男青年伤势严重,请速派救护车!报告完毕!”
黑暗!张林感觉自己像是一只风筝,游荡在一片无尽的黑暗中,猛烈的狂风使劲地扇着,非得要把自己身上栓着的细绳扯掉。恍惚中,绳索的另外一端好像传来爸妈与小妹的呼喊,张林一激灵,拼命地想抓紧细绳着朝家人那头努力飞去。
可惜风筝的命运早已注定,也不知过了多久,狂风中的细线终是断了,张林只觉得浑体一轻,随着风的方向离地面越来越远......风终于停了,眼前也慢慢亮堂了起来。
“嗯?”张林看着眼前的画面,心里一空,鼻头发酸,想哭却是哭不出来,“我......这是死了?”
无影灯下忙碌着几名白衣大褂,正紧张地进行着抢救工作,手术台上躺着的却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身体。张林飘在床头,茫然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病人张林因严重颅脑损伤,心脏一度停跳,几经抢救已丧失自主呼吸功能,只能通过呼吸机来维持,9月13日晚上12点13分,宣布脑死亡,通知外面他的家人吧,唉!”一名医生的话语打破了寂静的手术室。
“嗯,唉,这么年轻。”
“我们也尽力了......小伙子可惜了。”
“我的一生就这么走完了?我......我不要死,医生!我还能再抢救抢救的!”张林一听就嚎叫着扑上去,企图拉住要往外走的医生,却是直接就这么穿透了过去。
直愣愣地看着自己躺在床上的身躯,在呼吸机的加持下才勉强显示出的微弱心电反应。“我不要死,我还没找老婆,我还有爹妈没照料......”张林念叨着往自己的身体扑去,企图让自己返回到躯壳中让自己再活转过来,可依旧是只能穿透无法留驻哪怕是一秒。
手术室外面的过道中传来呼天抢地的哭嚎声,“我的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