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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男人其实很厉害啊,是高中的学历,村里面罕见的读书人,只不过就算是高中生,跑到大城市里面,也什么也不算啊。我男人也是厉害,自己一个人从底层做起,慢慢的竟然变成了一个包工头了。”
“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在这里和那个女的接吻……那个时候,这栋楼还没有建起来,还是一片泥洼地,我男人就在这个地上和那个女的亲嘴啊!我带着小孩,在农村生活,难过得很。他倒好,直接在城里又找了一个!”
妇女说到这里,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变成了狰狞的表情,“我冲过去和他对峙,哪知道他直接推我,说我不是他女人……我给他孝敬公婆,给他们家种地,给他生孩子带孩子,他说我不是他女人?!”
成煌看着旁边的妇女,看着她周围越来越浓郁的污秽,忍不住皱了皱眉。
“控制一下情绪,别祸害到其他人……”
妇女深吸一口气,然后看着一个人玩沙子的孩子,眼神渐渐迷离。
“我男人没我壮实——我天天种地,他天天指挥人,久而久之,他还没有我厉害,所以被我按在地上打。那个女人趁我不注意,捡起工地上的石头直接朝着我脑瓜子来了一下,打中了脑袋,我当场就死了。”
“我儿子被吓得倒在地上,那个女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也杀了我的儿子!然后,她就给我男人说什么,不能让人知道,要坐牢……我男人就把我的尸体拖到了工地上的混凝土搅拌机那里,把我的尸体和我儿子的搅得稀碎,混到了混凝土里面,直接拿来盖房子了。”
成煌听到这里,脸都黑了,“不会就是臻品公馆5栋吧?!”
“对啊,就是那一栋楼。”妇女点了点头,然后落寞的低下了脑袋,“我好恨,恨这个男人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管,直接杀了……那是他的亲儿子啊!然后,我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成煌叹了一口气,“你儿子也是这样子变成恶魔的吗?”
妇女有些迷茫的摇了摇头,“我儿子是我连累的,我不想让他走,所以他就没有走,留下来陪我了,也因为这个原因,我儿子总是躲着我……”
“我想要杀了我男人和那个女人——杀人要偿命啊!但是,我醒过来以后,却发现自己没有办法离开这栋房子百米远……最多只是在小区里面晃一下……”
“你有杀过人吗?”成煌问道,“那栋楼三年以来死掉的人,有你杀的吗?”
“没有……但是好像住在这栋房子里面的人都比较倒霉。”妇女摇了摇头,“可能是因为我一直待在这里的原因吧。”
成煌点了点头,接着沉默地看着对方。
“你现在离不开这栋房子,怎么找害死你的人?”
“不知道……”妇女摇头,“所以我想要请你帮一下我。”
“我没有这个义务。”成煌摇头,“况且,你必须离开这里,要不然这栋楼还会死人,哪怕,这不是你主观意义上的想法……”
妇女看着成煌,“我不想死……我还想和我儿子在一起……”
“可你看看你的儿子。”成煌指着那个小孩,“除了我,没有人看得到他,他只能够一直一个人玩沙子,根本不会有朋友,更谈不上活的开心。你儿子一定不愿意再以这样的形态活下去。”
妇女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没有说话。
“为什么啊……杀了我的男人能够继续活着,我孝敬了一辈子公婆,种了一辈子地,却要死……为什么啊……”
成煌听到这话,闭上了眼睛。
“这就是命……我们的命。”
一时之间,两人之间气氛凝重,没有谁再说话,直到夕阳西下,两人还在小区的这个角落里面坐着,沉默着。
忽然之间,女人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开始招呼自己的孩子。
“小强,天色很晚了,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