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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五观鱼残躯消散的同一时间。
“龙虎道场”另外一边。
苏星河钢骨等人混战在一起。
苏星河虽然处在下方,但是阵脚并不见散乱,依旧虎吼连连,不断出手,向五个钢铁战甲递出的招式,皆法度森严,由此可见,他还能支撑一段时间。
不过,那苏星河在交战之时,却是密切关注第五观鱼的一举一动,他眼见第五观鱼身死,悚然一惊,不由叫道:“甚么!”说话之间,苏星河手上招式就略慢,高手搏杀,所争者,就是一个先后手,苏星河招式略慢,就给钢骨等人觑得机会,“刷刷刷刷刷”,十只铁手,攥成拳头,连环出击,苏星河躲闪不及,这十拳都轰然砸在了苏星河的胸前背后。
这十拳,乃是钢骨等全力施为,端的是力大招沉,砸在苏星河的身上,硬生生将苏星河的身躯砸的稀巴烂。
可怜那苏星河口里“格格”作响,似是想要说话,最终却是只喷出数口鲜血,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就手脚发颤,倒地身死。
“锵!”
铿锵声音中,钢骨等机械战甲,将那苏星河斩杀之后,也不迟疑,直接快步来到陈冬生身后。
“甚好。”陈冬生眼见苏星河身死、第五观鱼残躯消失,原本心口如悬大石,此刻终于放下,不禁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传音赞道:“钢骨,这次多亏你,干掉苏星河,为我解决了一心腹大患。”
钢骨见陈冬生倒在地上,迈步上前,伸手欲将陈冬生扶起来,并连传音道:“主人,这都是钢骨等应该做的。”
就在钢骨的铁手,要接触到陈冬生时,陈冬生却是传音制止钢骨,“钢骨,你且退下,不要扶我,我观张蒹葭双目浑浊,神思混乱,且让她来扶我,千万不能让她就此消沉下去。”
钢骨旋即撤手、后退、伫立陈冬生身后。
陈冬生此话,虽是借口,却也颇为有理:很多时候,人遭逢骤变,意志消沉,若是不想让其就此沉沦,最好的办法,就是叫此人忙碌起来。
不过,陈冬生不愿钢骨扶他起来的真实原因,却是钢骨之手乃是钢铁打就,触手冰冷,且,上面还沾着苏星河的鲜血,陈冬生自不愿让其搀扶,将钢骨喝止后,陈冬生眼珠子骨碌一转,就“哎呦哎呦”的呻吟起来,边呻吟,边向张蒹葭虚弱道:“蒹葭,你快来……”
却在此时此刻,张蒹葭心中一片茫然,忖道:“怎么会这样,跟我一块来此参加弟子争锋的那些同门长辈们,到此刻,已是伤亡殆尽;而我的爷爷,那个疼我、爱我的爷爷,却是给那恶婆娘一掌,将胸口打成齑粉,命陨与此……”想到这里,悲从心来,忍不住潸然泪下。
张蒹葭虽年届二十,但却一直生活在张守伟的护佑之下,如同温室之中鲜花,甚是娇艳,却难经风雨,今日这些残酷血战,发生在一个时辰之间,恍如晴天霹雳,无时不在冲击着蒹葭尚且稚嫩的心灵。
就在张蒹葭胡思乱想之时,就听陈冬生虚弱道:“蒹葭,你快来……”---这句话,对此时的张蒹葭来说,不啻于茫茫黑夜中的一盏明灯。
听到此话后,张蒹葭精神陡然一震,浑浊茫然的眼神,重新变得清澈起来,她缓缓扭头,视线向陈冬生望去,却见陈冬生半躺在地上。在张蒹葭心中,同来诸人之中,出去自己的亲生爷爷,唯有陈冬生与她关系亲密,此际一见陈冬生伤势沉重,躺在地上,胸前因为呕血,都是斑斑血迹,登时担忧起来,她想:“不好,陈冬生伤的厉害,我得去照料他,他是我最后的亲人了,可不能再死。”
当即,张蒹葭就快步向陈冬生而去。
快要到陈冬生身边,张蒹葭突见陈冬生脸上现出奇异神色,眼光越过他,往后面看去,失声说道:“师爷爷?”
“师爷爷……”张蒹葭心思电转,忖道:“陈冬生乃是何向的弟子,何向又是唐三的弟子,那他口中的师爷爷,不就是唐三吗?但唐三在之前的争斗中,不是给人重伤,生死不知么---”思忖之间,张蒹葭就回过头去,沿着陈冬生的视线望去。
入目所见,乃是一丰神俊朗的青袍男子。
正是唐三。
张蒹葭就道:“唐长老。”
孰料,唐三瞥了一眼张蒹葭,却让张蒹葭觉得,此时此刻的唐三,其视线阴鸷如冰,锋锐如刀,虽然只是一瞥,却也让张蒹葭遍体生寒,登时心中一颤,觉得这唐三长老,跟以往有了大大的不同,不再是之前那个温润如玉、和蔼可亲的君子、读书人,取而代之,却是像一个计谋得逞的奸佞小人。面对这样一个“唐三长老”,蒹葭从心底里觉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