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妗蔓裳都知道的事儿,戟岑言自然也有所耳闻。秦月自然不必多说了,她既然在医理上颇有研究,对蛊术这种亦能医人的方法当然也有所涉猎。
只是,不管是戟岑言还是秦月都不曾往这方面想过。
因为,蛊术是西疆巫医治病的方法,在朝陵并不常见。最重要的一点儿是,蛊术和朝陵的医术并不相同。医术用于救人,蛊术却可害人。
追本溯源,在朝陵开国皇帝那一代,曾经出了一名极为美艳的妃子。她不仅容貌秀丽,身姿曼妙,音律舞姿更是样样精通。因此,她颇为得当是的开国皇帝的喜欢。更有甚者传言,皇上有意废除皇后,复立这名妃子为后。
只是,这名妃子虽然圣眷常在,可是肚子并不争气,不曾诞下一儿半女。文武百官以此为由,进谏开国皇上重新考虑封她为后的事儿。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缘故,开国皇帝一心都在那个妃子身上,完全听不见去劝说,执意封那人为后。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众人才知道这个妃子是西疆派来的奸细。她身怀操纵蛊虫的技艺,在开国皇帝身上下了蛊虫,才让开国皇帝为之神魂颠倒,不知所以然。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儿的被揭露,后代皇帝便下令严明禁止蛊术在朝陵盛行。
自此以后,在朝陵所处地段,几乎再也没有见过蛊术一说。所以,戟岑言并未曾往这方面儿考虑。
这会儿听妗蔓裳提及,戟岑言才骤然发觉——发生在妗蔓裳身上的事儿的确难以用一般正常的解释来说明情况。既然如此,那么果真极有可能是因为被下了蛊。
“秦月,你可有办法确定阿裳是否真的被人下了蛊?”
闻言,秦月点了点头儿,道,“回世子的话儿,奴婢虽然不曾学习过蛊术,可是却也看过几本书。
奴婢记得,有一本书中曾经提到过,蛊虫凶残,对鲜血最为敏感。若真是如此,倒是可以一试。”
听了秦月的话儿,戟岑言点了点头儿,道,“嗯,那便试吧。”
戟岑言的话音才落,秦月便从一旁的医药小包中抽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小刀,对着自己的左手手心便是一划。
尖锐的刀尖儿划破了秦月的皮肤,下一瞬儿,殷红的鲜血便从秦月的手掌中流淌了出来。登时,整个床榻范围里都弥漫着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儿。
妗蔓裳着实不忍秦月如此伤害自己,可是她还未曾来得及出言阻止,秦月就已经颇为迅速地动了手。
看着鲜红的血不断地从秦月的掌心渗透出来,内疚和心疼交杂着冲击着妗蔓裳的脑袋,直撞的她头皮发麻。
戟岑言和秦月两人儿皆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妗蔓裳,不敢错过她的一丝变化。
就在秦月都开始怀疑妗蔓裳体内并无蛊虫,抑或是她所看的书籍之内记载错误时,妗蔓裳突然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肚子,眉头紧锁,黄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地从额头上沁出来。
“阿裳!”
“公主!”
两道关切的声音在妗蔓裳的耳边儿响起。她自然听出来了其中的担忧,她想要回应,可是腹中传来的疼痛纠缠得她毫无招架之力。
“阿裳,你怎么样?”
电光火石之间,戟岑言已经到了妗蔓裳的身边。只见他双手搂住了妗蔓裳的肩膀,似乎想要以此来分担妗蔓裳的痛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