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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振瑞回到小区，又拖着脚步往里走，刚出电梯，便看见杨玲婷坐在地上。
坐姿丝毫没有了以往优雅娇柔，整个人蓬头垢面的，脸上更是没有血色，狼狈模样，与他不相上下，与先前更是有天壤之别。
见到她，顾振瑞满肚子气像是找到了发泄口，看着楼道里的摄像头，他硬生生就忍住了。
从兜里掏出钥匙，上去就开了门。
那个孩子已经被顾老爷子送到国外，已经不需要治疗的钱，他又不傻，这个唯一的容身之所了，怎么可能卖掉？
只是找人换了一把锁。
他花钱买的房子，还要分给杨玲婷一半？
这不可能！
而且对于这个女人，他现在是恨之入骨。
见他开门，杨玲婷知道自己等对了，生怕他关门，一打开，她便冲了进去，边转身便说着：“顾振瑞，我告诉你，这…”
“啪！”
话还未说完，脸上挨了一巴掌，头直接被甩到了一边，哪还站得稳，直接跌落地面。
顾振瑞居高临下看着她，眼底阴鸷，“杨玲婷，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是不是？”
若不是她，自己怎么可能走到这种地步？
“你打我？”杨玲婷捂着脸，不可置信看着他。
顾振瑞虽然没什么本事，但脾气还算好，与她说话也很和气，加之，这些年，她也很会做人，两人鲜少有急眼的时候，更别说动手了。
“打你怎么了？”他咬牙切齿说着，眼底猩红，一把拉起她的头发，抬手又是一个重重的巴掌，“还以为自己能耐了？我不得好，我倒要看看，你能好到哪里去！”
杨玲婷尖叫着，已经被打懵了，本能开始挣扎。
不得不承认，男女在体能上是存在悬殊的，当一个男人真想打一个女人的时候，女人又怎么可能反驳得过呢？
顾振瑞将自己的火气全发泄了出来，抓着杨玲婷就是一顿狂打，边打边骂，听着她的哭喊，居然萌发出一种畸形快感，急躁的内心也像得到了缓解一般。
最后，顾振瑞停了下来，喘着气，这些年，过着安息的日子，挥霍着，身子自然是一年不如一年。
地上的杨玲婷鼻青脸肿，浑身的紫青已经是数不胜数。
“顾振瑞，你不是人！”她紧咬着牙，恶狠狠看着他，从牙齿间溢出这句话。
心，怕是寒得不能寒。
“住嘴！”
她一说完，顾振瑞眼底一沉，抬脚一踹，“你还好意思和我说这种话？我告诉你杨玲婷，这几十年，你吃我的用我的，还给我搞出这种事情，你说说你应该是什么？”
这一脚，直接踢到了她的腹部。
生孩子是难产，剖腹产，力气又大，直接就牵扯到了伤口，杨玲婷闷哼了起来，脸色发白，疼得冷汗直冒。
她明白，现在也不是横的时候，装柔弱又不是没一手，眼泪刷刷刷就掉，看着顾振瑞，“我跟你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怀了，如果不是顾香兰，能搞成这个样子吗？那是我们的孩子，你以为我愿意这样？你说的对，如果你不好过，我又好过到哪里去？”
“我连月子都没做，现在落下一身病，你说，我比你好多少？”
顾振瑞火气本就消了一些，听到她说这些话，眼神又闪了闪，但嘴上还是冷笑，“别和我说这些，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能怪谁？”
孩子？
他现在都想着，当时就不应该发现，就不应该将她送医院。
不然，哪有那么多破事？
骨子里，顾振瑞还是自私得要命！
他说完，又厌恶看了地上的她一眼，似想到什么，也没叫她走，直接往卧室走去。
大力把主卧门一关，反锁住了。
杨玲婷捂着小腹，那绞痛，让她快要窒息，缩着身子，不断呻吟着。
好久好久，她的痛意不知是不是缓解还是身子麻木。
紧闭的房门，连打开的动静都没有。
夜，很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