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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别院里还没有声响,院门外就已候了十个婢女,十个仆从,每个人手上都捧着东西,每个人都是恭恭敬敬的等着,没有一人出言抱怨。
杜岩抱着剑,仔细盯着他们的面容以及他们手里的东西。
不得不再一次感叹,这个齐享不得了啊!
连皇族的排场都摆了出来,而且还十分精通此道。
他是想讨好呢?还是想弄点什么风声出来,又或者试探别人的底线?
依旧是昨日的管家,双手交叠搁在身前,不急不燥,等着别院的门打开。
今日早上的,他亲自候在这里,也是齐大人的意思,宁王那边,由他亲自去候着。
这样一来,尊卑界线有了,重视的程度也够了,可谓两不得罪。
终于,在他们候了一个时辰之后,院内紧闭的房门缓缓打开。
管家眼睛一亮,朝身后招了招手,又向杜岩请示,“这位少侠,我们能进去了吗?您放心,如果夫人没醒,我们一定不会打搅,只要把这些东西放的进去,否则怠慢了贵客,我们老爷是要怪罪的。”
杜岩抱着剑,冷冷的看了他一会,侧身让开了道,“进去吧,不过手脚要轻一点,别惊忧了主子,还得管好你的人,不该看的别看,不该想的别想,我们宗主跟别人不同,别拿对待别人的那套对待他!”
“那是自然,小的明白,”管家将自己放的很低,连连点头,心里其实明白,他指的是昨晚的事。
可是话又说回来,昨晚的事,也不是他的主张,那是大人的意思。
沐青箫穿戴整齐,神情气爽,心情好了,看什么都是好的,看到管家以及他身后的人,沐青箫没觉得意外,直言道:“你们将东西放在偏厅,动静小一点,别吵醒了夫人!”
“是!”管家心中唏嘘不已,刚才外面的少侠也是这样的话,看来那位夫人,还真是无与伦比的身娇肉贵,不一般哪!
仆从们鱼贯而入,手里的巾帕,面盆,香胰,花瓣,牛奶等等,一一摆了进去。
巧儿是在沐青箫起床之后,也醒了,肚子饿的很,昨天半夜就饿了,可是没能爬起来,这不,现在肚子空空如也,听到有人进来,还以为送早饭的。
长发也没梳,散在身后,身上还穿着里衣,不过围了件披风,就那样施施然的走了出来。
众人看到她的第一感觉是清丽脱俗,一颦一笑都沾着干净纯洁的气息。
她慵懒的目光,扫过他们,众人只觉得身上如被电击,心跳加速。
但是依然有打量挑剔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
这也太随便了,衣衫不整的出来,蓬头垢面,简直丢了女子的脸。
像她这种邋遢的形象,真不知道是如何吸引堂堂江湖第一大帮少主的。
沐青箫随即也走了进来,只见他盯着面容慵懒的女人,眉头一蹙,似是有些不高兴。
那些心中不平之人,心中激动不已,他们以为即将看见狂风暴雨的训斥。
可是事实的真相,绝对能叫人惊掉下巴。
只见沐青箫将视线对准了他们,冷声怒斥,“你们还站在这儿干嘛?放好了东西,就赶紧滚出去,夫人都被你们吵醒了,看什么看!”
沐公子心中那个抑郁啊,他家小娘子起床时的媚态,都被他们瞧了去,不省心的傻娘们,真是一点防备都没有。
沐爷的这一吼,惊醒了混沌中的女人,也吓走了各怀心思的下人。
巧儿揉了揉眼睛,不赞同的对他嘟囔:“一大清早的,你吼什么呢?好吵!”
沐青箫坐到她身边,揽住她软棉棉的身子,捏了下她挺俏的鼻子,“是他们没有眼力见,送完了东西,还在乱看。”
低头亲了亲她的脸蛋,又亲了亲,才将她抱起来,帮着她洗漱换衣,但是到了梳头的环节,沐爷的手就不灵了,“还是你自己来吧!”
巧儿被他这么一折腾,人已经清醒了,笑了下,接过梳子,细心的打理自己的长发。
沐青箫仍然靠在她身后,盯着水盈盈的双目。
经过一夜的滋润,她的眼睛像是能挤出水来。
用过早饭,两人也没有出去,沐青箫抱着她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晒了一会,又抱着她回屋补觉。
反正今日是要休息,过了中午再带她出去转转,现在嘛,休息最重要。
两人混了一个上午,然后精神饱满的去参加齐大人设下的宴席。
宁王早已等在那儿,听着齐享在他耳边叽叽歪歪,真的是烦人,像苍蝇似的。
不过他昨晚送来的两个舞姬都很不错,身体足够柔软,可以折成各种形状。
有这样的尤物伺候着,还是很有味道。
今日午宴,他也将两个女子带了过来,安排在身边伺候着。
齐享并不敢坐下,弓着身子小心谨慎的伺候在旁。
齐享身后,站着他最宠爱的儿子跟女儿。
“王爷,您请喝茶,这是鹏城的特产雪雾茶,长在雪山断崖之上,每年只能采到两斤。”齐享亲自斟茶,用的是精美小巧的白玉壶。
纳兰荣眯起眼,享受着美人的按摩,再静静看着齐享倒出来的香茶。
果然是好东西,清冽的茶香在倒出来的一刻,溢满整个厅堂,沁人心脾的馨香。
齐享双手捧着小小的茶杯,交给一旁的舞姬,再由她送到宁王的嘴边。
纳兰荣只抿了一口,便摆了摆手,“齐大人这儿的好东西,可真不少,奢华程度,怕是连本王也望尘莫及啊!”
齐享身子一颤,开始冒冷汗,双腿也不住的打颤,“王爷的话,可要折煞老臣了,这些东西,可不是老臣在享受,老臣对皇上的忠心,日月可鉴!”
“本王也没说什么,齐大人何必紧张,你这鹏城太守做的不错,明年也该动动了。”纳兰荣闭着眼假寐,声音冷幽幽的。
齐享没有因他的话而放松警惕,而是慌忙跪下,“老臣年迈,已是有心无力,有生之年,只想在鹏城为百姓做点事,恐怕有负王爷的期望!”
笑话,他在这里做官多快活,再动的话,那就得进京为官。
众所周知,京官最难做,官衔在那摆着,说的好听,可是他能管谁?
随便碰着一个,要么是皇亲国戚,要么是哪个大官府中的人,稍不留意,就会得罪人,到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是在这里,他一手遮天,还有这么大的产业府宅,这么多的美人小妾,跟本地的富人也混熟了,每年摆一场生日宴,送来的钱财,一间屋子都堆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