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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冲虚一直觉得自己是千机峰必不可缺的一面鲜明旗帜,可事实证明他仍然只是一个尧山上随处可见的普通的凝气弟子。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总以为自己是多么地或不可缺,可大多数时候他或许就只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无论他在或不在,月亮仍然照常升起,阳光也依旧炫目夺人。
顾冲虚离开千机峰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但他这会儿却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位千机峰的客人。往来的弟子们见了他就投来一阵礼貌性的微笑,像是表示欢迎可隐隐间却还包含着一种对叛徒的嫉恨。当然也有人是由衷地欢喜,胡小花这时就在开怀大笑,他满脸油腻的肥肉一颤一颤地令人作恶,可顾冲虚看了却反而觉得心中有一股暖意在散向四肢百骸。
“冲虚,你可算回来了。诶……高寒枫也跑了,你这一走,上个月的试剑大会就成了我和黑毛腿两个人的比武了,一点儿意思都没有。还有小七,她……她这段时间掉了不少眼泪。”
小七就是唐妃玉,她不知道是真地在忙着修炼还是不想再见到顾冲虚。总之,顾冲虚在整个千机峰上转了一圈也没能找到她的倩影。
顾冲虚不愿听到任何唐妃玉的消息,于是便话头一转又再次说起了上个月谢广陵和胡小花的决战。谢广陵虽然已经突破凝气巅峰,在修为上稍压胡小花一头,可胡小花这厮在千机峰上苦练了几年竟将武道修为突破到了淬体巅峰。饶是谢广陵动用了转生符的威能却也依然只能遗憾落败。胡小花这是第一次夺得试剑榜的头甲,他心中兴奋,把当时的许多细节说地是唾沫横飞、天花乱坠。他时常有去听吴骑龙等人说戏逗唱,情不自禁地便学他们加入了许多夸张语句,于是谢广陵便忍不住气地大声反驳了。
“我当时一招白蛇吐信就想在黑毛腿的脸上抽个两巴掌,没想到他轻轻跃起就躲过了我这一招。哼,他跳我也跳,别瞧不起我这一身肥肉,跳个三五丈高度还是没问题的。我轻身一跃,再用力一抓,嘿,冲虚你猜怎么着?居然被我抓下了一大把又黑又长的腿毛来。”
“别胡说,我那天穿的分明就是长裤,哪来的一大把腿毛给你抓,明明就只是抓破了我的裤子而已。”
“嘿嘿嘿,口误口误。我当时啊奋力一抓,只听到呲的一声,哈,这小子的一条长裤褪居然就变成了黑毛腿,哎呀呀,真是羞死我了。”
胡小花越说越来劲,谢广陵也是越听越生气,两人打闹了一番便强拉着顾冲虚,吵着要一起去试剑台让他评评理。顾冲虚也有心见识见识这两人这段时间的进步,于是三人便一起奔试剑台去了。
试剑台这几年倒是变化不小。饶是青冈岩坚硬无比,可却也实在禁不住千机峰上那么多弟子的剑气纵横,最初铺的那一层青冈岩早就已经不堪使用,后来试剑台几乎每隔几个月都要再重新铺一层新的青冈岩,到现在台面已经足足有五尺高了,比起顾冲虚来也已经矮不了太多。幸好试剑台的外围也给重新铺了一圈两尺宽三尺高的花岗岩,否则一些身高还不够的弟子们该如何观战都是个问题。而试剑榜呢,早在郑伦还在时众弟子们就纷纷反映这象征着实力与荣耀的石碑太小太矮太不够威风,于是郑伦索性就把那一块七尺高的石碑给换成了一块三四丈高的巨碑,重新又把上榜的一众名字给抄录了一遍。
顾冲虚跃上试剑台仔细地打量了一圈,忽然间余光就瞥见了高高耸立的试剑榜。顾冲虚、胡小花、高寒枫、谢广陵、王樵、唐妃玉……这试剑榜原来就存在的许许多多个熟悉的名字此时竟都给刷上了一层朱漆,远远望去异常地醒目,而榜首许许多多个顾冲虚自己的名字突然间也唤起了他在千机峰上的精彩回忆。他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仿佛是在缅怀过去的快乐时光,又像是在想念那一个个熟悉的人影,一时之间,他竟看得有些出神了。
“这都是田师兄让人给漆的,他的指力不如徐师兄和郑师兄,上月比试完之后便只好拿朱砂记下我们几人的名字。可这一行朱色实在是太古怪,于是他干脆就叫人来把前面那些名字也都给漆成朱色了。”
谢广陵解释了一阵,正准备和胡小花再把上月决战的场景再重演一遍,突然间就听到了空中有一阵又尖又细的清响传来。
顾冲虚对这种飞剑破空声已经是相当地熟悉了,他抬头一看,果然就见到了一道亮白的剑光朝千机峰掠来,几个呼吸后就已经落在了试剑台上空不远处。
半空中跃下了两道人影,一道是个年轻的白衣少年,另一道穿着紫衣的身影的却正是顾冲虚白天在玉都峰见过的剑宗真传弟子邱常春。
这时候千机峰的主事弟子也循声来了,他一见来人是邱常春便立刻躬身行礼,道:“在下符宗千机峰主事田慕容见过邱道友,不知邱道友深夜来我千机峰有何贵干?”
邱常春面有苦色,他侧身让出身后的白衣少年,道:“见过田道友,这位是我剑宗小字辈中剑道造诣最高明的一位师弟。我等身为来客本不该深夜叨唠,只是我这位师弟醉心练剑,他白天在玉都峰时听人说这千机峰每月都要举办一场试剑大会,名列前茅的几位英才俊彦就有资格名列试剑榜,他练剑练地有些痴迷,就忍不住让我带他来见识见识,还请田道友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