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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都在做噩梦,所以我很少睡,几乎不知道什么是沉睡。
在梦里,我无数次地看到那个穿着民国演出服的女孩从舞台上坠落下来,倒在血泊里,死不瞑目的样子。
然而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我渐渐不再做那个噩梦,好像是从第一夜搂着我妻子睡觉开始的吧。
怀里那个温暖的身体,让我在发梦醒来后能反应过来,不过是个梦。
她可能不知道,每次我做了噩梦满身大汗地醒来,她总会无意识地拍我的背,像是在安抚一个孩子。
我猜测,她大概是把我当成了纪斯年,所以其实有那么短暂的一段时间,我其实有点嫉妒纪斯年。
他虽然是孤儿,他虽然身患重病,可他有个能在他做噩梦时给他抚慰的姐姐。
不像我,看起来什么都有,可实际上一无所有。
自从我爸妈去世以后,我心里一直都是空空荡荡的,除了野心和仇恨,这颗心里什么都没有。
我本来以为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可拥有过以后才知道那样的我有多可悲。
这天夜里,在对高博彦说了送他出国让他永远别再回来这样的话以后,我又开始做梦。
只不过,这一次梦里的人不再是苏妍,而是另一个女人。
女人的脸庞有些陌生,眉眼之中依稀有着高博彦的影子。
我和她,只有过短暂的一面之缘,原本应该和我没有什么交集的,可是偏偏又产生了交集。
梦里的女人躺在病床上,脸上戴着氧气罩,奄奄一息的样子。
她最后死在了那张病床上,而她同样年轻的丈夫抱着他们还不满六个月的儿子趴在她床头痛哭不已。
我大汗淋漓地醒来,伸手摸了摸身侧,却发现我妻子不在。
心里莫名有些慌乱,开了灯以后刚好看到我妻子从外面推门而入。
看到坐在床上的我,她愣了一下:“怎么了,看你满头大汗的。”
“没事,做了个梦而已。你去哪儿了?”
“喂儿子喝奶。”
也许是为了弥补没有给严瑾哺过乳的缺憾,我妻子坚持要亲自给儿子哺乳,并且这都一周岁多了,还没给他戒奶。
说实在的,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毕竟我本来就不怎么喜欢带把的。
等我妻子走近,我一手揽过她的腰,把脑地埋入她胸前,似乎还带着隐隐的奶香。
我深吸了口气,有些闷闷地道:“该给他戒奶了。”
没想到头顶却挨了一记轻敲:“严久寂,你怎么越活越回去?那是你儿子,你跟儿子吃什么醋!”
我抬头,很委屈地辩解:“我没吃醋,他都一岁多了,本来就该戒了。真的,奶喝太久,长大以后会变娘娘腔没有男子气概的。”
她笑着又打了我一下:3;148471591054062“哪里来的歪理!”
“不是歪理,我们老家那边的老人都这么说的。”我开始睁眼说瞎话。
可我妻子根本不上当:“胡扯,你老家不就在海城,我怎么没听爷爷和季管家说过!”
我继续强词夺理:“他们都是不务正业的老人,哪儿知道那么多!”
她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哭笑不得:“久哥,母乳营养好,喝时间长一点才长得结实。你不是希望儿子以后能好好保护女儿吗?他要是连自己身体都不好,还怎么保护好女儿呢?”
“想要身体好还有很多其他方法,又不是只有喝母乳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