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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在这栋楼下,就是执行罪犯的刑场。
因为她看见了几个人正押着艾米走了过去,艾米被他们给弄得跪了下去,在这个水泥地上。以前遗留下来的血迹早就已经干涸,似乎已经很久都没在这里执行过死刑了。
十几双军靴踏着尘土,在一声声高亢而严肃的口令中,整齐划一地来到了指定的位置。
而楼上的风默月则一脸漠然,看了看手表,向下面挥挥手,淡淡地开口:“预备。”
说完,楼下行刑的军人的手瞬间动了起来,全是“咔咔”的金属机械的声响,只是几秒钟,他们手中冰冷的枪口就对准了最前方的艾美。
艾美看着周围银色的枪口,表情却一点也不惊恐,反而很是平静地跪在了那里。
反而是在楼上的叶君晚,不禁看得冷汗淋漓,她急忙地抬眸看去,向风默月求救,“先生,求你放过她!”
风默月没有说话,只是背手站立在那里,往下俯看着底下的艾美的身影。
“我知道你可以的!”
叶君晚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角,坚定地说道。
这时,风默月终于动了起来,他慢慢地弯下身子,直视着叶君晚,淡淡地说道:“给我一个理由。”
“她救了我,那个人是我杀的。”
“你真的以为那个女人死去只是个意外?或者说是巧合?”
叶君晚:“……”
他的这句话反问,正好说破了她早先的质疑,既然是风默月说的这句话,那就说明,一定不是个巧合。
“还有,你以为那么多的监狱区,你就真的是偏偏随即被分到了那里?认识了艾美那个女人?而她对你好到要去顶替杀人的死罪?”
叶君晚:“……”、
听着耳边带刺的讥讽,她竟然无言以对,的确,现在的一切看起来就是个套,专门为她准备的套,也许那些幕后黑手或者是底下的艾美,就等着她去跳,但是——
“这些我都想过,如果我真的是被人利用,那就利用吧,但今天我要是不来挽救,我这一生都会良心不安。”
看着她那明亮而真挚的眼眸,仿佛就是从死亡的阴影中点燃地一盏长明灯,灯的光华能够瞬间便照亮了整个死气沉沉的雾气。
他有些情不自禁地抬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眼眸,声音也放柔了起来:“你是真的想要救她?”
叶君晚鼓起勇气,一下子握住了他的手,道:“不是想要,是必须救,我想知道如果我今天不来,是不是你就会真的处死她?”
“是,我会处死她。”
她的动作一滞,呆呆地问道:“为什么?”
“你不必知道,你要知道的是,就算你来求我,今天,她也必须死!”
说完,风默月就抽走了被握在她手中的手,朝楼下打了一个干净利落的手势,然后冷冷地说道:“行刑队,举枪!”
这时,那些人听着耳边传来的命令,顿时行动起来,枪栓声伴随着风声混合成一体。
下面有人喊道——
“现在听令,上膛,瞄准,预备……”
“不要!”与此同时,一声近乎歇斯底里的叫声传来。
“叶君晚!”风默月转身注视着她,冷声道。
“先生,求你了。”
他的眸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似乎在挣扎着什么,他的手按在了她的肩上,手上的劲儿超乎想象中的强大,质问道:“你的命都是我的,你现在拿什么来求我!”
他如此直接的质问,仿佛如同一把利刃在惊涛骇浪中突围拦腰斩断了江河的水流。
叶君晚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是啊,她自身难保,又有什么资格求人?
她就这样低下了头,眼眸中的亮色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光芒,变得暗淡了起来,仿佛没有了生机一样,死气沉沉的。
风默月低着头,把她刚刚所有的动作都尽收眼底,看着她的眸色的变化,他的心宛若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住了,有些难受地喘不过气来。
他缓缓地攥紧了手心,现在,又松开了。
眼中的不断翻腾的情绪在涌动着,充分地显示了他内心的挣扎,最后,他睁开眼眸,此时眼中已变得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你一段时间,你承受了很多常人不能承受的东西。”他的语调总是带着一种属于掌权者的强硬与漫不经心的优雅,“是什么让你撑到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