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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理所当然的回答,单壬朔伸手抓过她的手,翻开掌心查看,只见她细瘦的小手掌心,红红的,是刚刚被抢走包包的时候,包包袋子勒出来的。
单壬朔眸光里掠过火焰,那该死的抢劫犯,敢伤她,踢他一脚太便宜了,等着在牢里多呆几年吧。
又路过,不是她不信他的话,而是,他似乎每次在外面遇到她,都是路过,噢,情人节那天不是说路过,他说他没吃饭,正想找她陪他吃饭。
算了,他说路过,就路过吧,郁如汐沉默不语。
“刚刚在想什么,那么入神?”入神到自己成了抢劫犯的目标都不知道。
郁如汐不笨,自然能联想到,刚刚撞自己的那人是想抢她包包,是单壬朔及时出现,她才免于摔倒和被抢。
单壬朔出现在这里,绝不是他说的那样路过,多半是听属下人报告,她搭褚英翼的车出门,他才过来看一看,正好碰到她被抢劫,他及时救下她。
“玲玲姐今天约我见面,谈的不是很愉快,分开后,我一个人在路上走,想到从此将失去了一个朋友,怪可惜的。”嘴里说着可惜,郁如汐脸上却没有半点可惜的表情。
她心中明白,就算自己不说,单壬朔若想知道,只要派人去查就一定能查出来,反正最终他都会知道,还不如自己坦白。
“那种朋友,失去了反而是好事,一点也不值得可惜。”她的坦言,让单壬朔心情大好,握住她的手移到唇边,在她手背上落下轻柔的一吻,没有过去的细腻柔软,骨头和经络非常明显,单壬朔蹙眉。“怎么还是这么瘦。”
低柔的语气中,没有嫌弃,只有心疼。
五年前把她从海里捞起来的时候,她和现在差不多,昏迷半年后醒来,依旧瘦弱,经过四年多的细心调养,好不容易长了些肉,这次的牢狱之灾,又让她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叫他怎能不心疼。
手背上,他吻过的地方一阵灼热,郁如汐撇开脸,不去看单壬朔俊雅脸庞上显而易见的心疼,她坐牢,是他放任的,她有胃病,瘦是自然的,他现在心疼,只是多余。
“单壬朔,你有朋友吗?”郁如汐转移话题。
“有。”坚定的吐出一个有字,单壬朔乌黑的眸盯着郁如汐的脸,补上一句。“但是不多。”
他承认自己有朋友,已经让郁如汐意外了,像单壬朔这样的人,她还以为他的世界里只有他自己呢。
郁如汐问:“不多是多少?”
“不超过三个。”他回答,语气平缓淡然。
“这么少。”的确很少,有的人号称朋友满天下,单壬朔的朋友却不超过三个,的确不多。
“朋友不交心,再多也无用。”大手轻抚上她的消瘦的脸颊,单壬朔含笑说:“你以诚待人,以为人也自然以诚待你,你对人好,以为人也自然对你好,这种观念是错误的,人心很复杂,还会随着时间变化,猜忌,欺骗,伤害,背叛……层出不穷。玲玲只是你人生中的一个过客,算不上真正的朋友,她自己没本事赢得褚英翼的感情,把所有的错归咎于你,本身就是一种扭曲的想法,你失去一个心理扭曲的人做朋友,该庆幸,而不是可惜。”
他在安慰她,郁如汐知道,他是因为听她说和玲玲姐谈的不愉快,因为她说从此将失去一个朋友,怪可惜,他猜到她是和玲玲姐摊牌了,所以说这番话来安慰她。
郁如汐看着单壬朔,不得不承认,他真有观察入微的本事。
“我说可惜,只是有感而发,你不必当真。”郁如汐淡淡的开口。“若说五年前经历的磨难,还不足以让我看透人心,那么这两个多月的牢狱之灾,足够让我明白,不是每个人都愿意陪你一起经历所有,狂风暴雨来袭的时候,只自己才是自己的避风港。”
单壬朔抱着她的手臂加重了力道,眼神微沉。“我把你放在心上,你说的每一句话,我无法不当真。”
“你弄错了,你并没有把我放在心上。”郁如汐摇头,语气轻柔。“一个人若是把另一个人放在了心上,不会在另一个人遇到难题的时候,消失不见,任由她自生自灭。”
单壬朔身体僵住,看着她的眼睛里有太多情绪,郁如汐一时间分不清楚,他眼里的情绪究竟是哪一种,只好沉默。
“停车。”停车两个字从单壬朔薄唇里蹦出来的时候,不光郁如汐愣住,就连前座开车的马骏也楞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马骏抬头看了眼后视镜,果断的开启转向灯,把车子开到路边停下,他坐在驾驶座上,不敢吭一声。
“下车。”单壬朔第二个命令下达。
郁如汐非常识时务,认为单壬朔是在赶她下车,毕竟,马骏是司机,被赶下车了谁来开车呢。
挣扎着从单壬朔怀里离开,他却反而抱的更紧,微带怒气的声音在她耳边问:“想去哪儿?”
“下车啊!”郁如汐回答,他刚刚才下达的命令,这么快就忘了。
刚叫她下车,又问她想去哪儿,故意耍人玩吗?
郁如汐才这么想,就听到一声关门声,她朝前面看去,只见马骏已经站在了车外,再看你车子的仪表盘,已经熄火。
郁如汐一愣,难道自己会错意了,目光回到单壬朔俊雅的脸庞上,她在他眼里看到一丝郁闷,突然有些明白他的用意了,把马骏赶下车,是想单独和她谈话。
“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他说。
“好啊。”郁如汐点头,垂眸看了眼他抱着她的手臂,小声的问:“能不能先放开我?”
注视了她几秒,单壬朔应了她的要求,沉默地松开手,郁如汐舒了口气,坐到旁边去。
沉默在车里狭小的空间中蔓延,车子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外面听不到里面的声音,里面也听不到外面的声音,这样的安静,让郁如汐感觉很不自在。
抬眸看向单壬朔,郁如汐一惊,她从未见单壬朔失去冷静过,此时的他,整个人像是一一把被拉满弓的弦,紧绷,压抑,隐忍。
“我没有在你遇到困难的时候,消失不见,更没有任由你自生自灭。”良久后,单壬朔开口,他不屑解释什么,却也不容许她如此误解他。
这句话让郁如汐明白,他是要跟她算两个多月前的旧账,从医院醒来,住院的一个礼拜里,他闭口不谈两个多月前的事情,她如他所愿,提也没提。
今天是他先起的头,她就和他算清楚,免得等以后离婚了,留下这笔糊涂账。
郁如汐淡淡一笑,笑意不达眼底,单壬朔看的很刺眼,沉声道:“不准笑。”
“不准我笑,是想看我哭吗?”郁如汐嘲讽的看着他。“我不喜欢哭,也相信这世上没有人会喜欢哭,你说,你没有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消失不见,更没有任由我自生自灭,我相信。”
“说谎。”单壬朔乌黑的眸光沉沉地看着她,她要是真如她说的相信他,就不会说这么讽刺的话。
单壬朔说她说谎,郁如汐也不在意,撇开目光看着前方。“我说相信,是两个多月前相信,因为那个时候,你所做的一切,都让我觉得温暖,尤其是情人节那天,我真的有了不顾一切再爱一次的想法。因此,在餐厅吃饭的时候,我对你说,”今年的情人节,将会是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情人节。“因为刻骨铭心,所以难忘。第二天,你对我的态度变了,变的疏离和陌生,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我确定,我害怕了,害怕你的疏离和陌生,害怕失去你的温暖,你关门的那一刻,我终于撑不下去,无助的哭了。后来你又开门进来,问我为什么哭,我说是你不陪我吃早餐,其实那只是一个借口,我真正恐惧的是你的疏离和陌生,你妥协,我很高兴,心中的阴影依然存在。”
单壬朔脸色转白,冷漠眉眼间夹杂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他不知道自己那天早晨的态度伤她那么深,当时他沉浸在被背叛的痛苦里,只想远离她,免得自己一时忍不住,掐死她。
仿佛回忆起那日早晨,郁如汐闭了闭眼,睁开眼睛,继续说:“人就是这样,你怕什么,来什么,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私家侦探给我的资料里说,我妹妹安安被钮清荷带走,和玲玲姐见面时,玲玲姐也告诉我,安安是被钮清荷带走的。加上单弘博告诉我,钮清荷用毒品控制公司的艺人,和一些富商进行地下交易,我很容易就联想到安安可能也会遭受那些,毒品的威力,我自己尝试过,很清楚那种如地狱走一遭的痛苦。正好,钮清荷来电话,说要化解我和钮诗韵之间的误会,还说要钮诗韵跟我道歉,一切的一切,就那么刚好,我踏入别人设计好的圈套,钮清荷死了,我被安上故意杀人的罪名。”
停顿了一下,郁如汐看着单壬朔。“被关在审讯室的那几天,我不言不语,天天盼着,等着你出现,因为我知道,只要你出现,我就得救了,一天过去,两天过去,知道宣判那天,你依然没有出现,那一刻,我才彻底相信,自己又一次,被舍弃了。”
“我没有舍弃你,没有。”再也控制不住,单壬朔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入自己怀中,紧紧抱着。“我没有舍弃你,我当时在国外,根本不知道你发生了这些事情,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多月后。”
“我相信你。”郁如汐笑的很飘忽。
“不,你不相信我的。”单壬朔摇头,看着她脸上飘忽的笑容,他心如刀割,语气却很平淡。“你若真相信我,就不会这么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