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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白色的车子开进单家别墅,正在打扫的女佣停下手里的活,看着车门打开,一人走了出来。
“钮小姐。”女佣笑着打招呼。
“你叫我什么?”钮诗韵最反感别人叫她钮小姐,好似是在嘲讽她一样。
“钮小姐。”女佣重复了一次,看着钮诗韵的目光中有着不屑,孙少爷和她离婚了,难不成还指望她们叫她孙少夫人?
钮诗韵气的浑身颤抖,单家的主人欺负她就算了,现在连单家的佣人都来欺负她,她们曾经都叫她孙少夫人,现在叫她钮小姐,根本就是在取笑没本事,抓不住单弘博的心,才被单弘博抛弃。
“我跟弘博离婚是暂时的,等奶奶和婆婆回来,我们就会复婚。”钮诗韵怒气反笑。“而你,一个女佣,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还想攀高枝,简直是痴心妄想,麻雀变凤凰不是的好事,永远落不到你的头上。”
女佣也是有自尊的,那允许钮诗韵那么贬低和咒骂她,丢下手里的扫帚就朝钮诗韵扑过去。“我跟你拼了。”
钮诗韵心中也憋着怒气,和女佣扭打起来,女人打架无非就那几招,扯头发,抓脸,撕衣服等等……因为是冬天,两人都穿的较厚,撕衣服是不可能了,扯头发和抓脸还是可以的。
女佣没有钮诗韵高,加上钮诗韵有防备,抓不到脸,她就扯钮诗韵的头发,钮诗韵也不落人后,拿着自己的包包砸女佣的头。
女佣吃痛,扯钮诗韵头发的手越发用力,两人都发出凄厉的惨叫。
声音引来周小澜,见两个女人疯狂的厮打着,她没有上前劝架,而是用两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单家地方小,不够两位施展身手,出门左转二十米外有个广场,那儿有足够的空间让两位打个够本。”
一句话,成功让两个扭打的女人分开,女佣胆怯地看着周小澜,不敢说话。
钮诗韵则是一副傲慢的样子,命令周小澜。“周小澜,你来的正好,这个女人是个危险人物,她以下犯上,今天敢跟我动手,明天就可能和其他人动手,你现在就把她撵出单家。”
她说的其他人,是暗指郁如汐。
周小澜淡淡的眸光看着钮诗韵,只见她头发凌乱,衣服被扯的歪歪扭扭,看起来还真有点狼狈,再看女佣,她更才,唇角溢出血迹,半边脸也已经肿了起来,一比较就知道谁输谁赢。
“兰兰是单家的帮佣,一举一动受单家约束,怎么处罚她是单家的家务事,钮小姐就不必管了。”周小澜这话是提醒钮诗韵,她和单家已经没关心了。
又来一个叫她钮小姐的,钮诗韵强忍着怒火,问道:“你想包庇这个女人?”
“我是就事论事,怎么能说是包庇呢!”周小澜不温不火的回应。“就从两位此时的情况上看,输赢一目了然,如果兰兰想去法院起诉你故意伤害,我想,法官也是会受理。”
“周管家,你说的对,我要告她,还要去医院验伤,更要昭告全国同胞,钮诗韵用她手里的包包打我的头。”见周小澜给自己撑腰,兰兰的胆子也打了起来。
钮诗韵气炸了,看着周小澜的眼神里射出冰刃,捏紧手里的包包袋子,压下心中翻腾的怒气,说道:“我来找我姐姐的,没空陪你们闹。”
说完,踩着高跟鞋,趾高气扬的朝屋子走去。
“你不准走。”兰兰下定了决心要告钮诗韵,那肯让钮诗韵走掉,上前拽住钮诗韵的手臂,转头对周小澜坚定的说:“周管家,我要告她,我一定要告她,你帮我报警。”
周小澜动也没动,淡漠的眸光看看兰兰,又看看钮诗韵,无语。
“放手。”钮诗韵想挣脱兰兰的手,兰兰不肯,她伸出另一只手用力的推开兰兰,兰兰重心不稳摔在地上,钮诗韵居高临下的看着兰兰,满眼的不屑。“你以为你想告我就能告成,你太天真了,我就算和弘博离婚了,单家不帮我,我还有父亲和母亲,他们会帮我,你难道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荣辉娱乐公司的总裁,母亲是总经理,他们自然不会放过想欺负他们宝贝女儿的人。”
兰兰脸色刷地一下惨白,她想告钮诗韵,只是想索要点赔偿,被打了,不能白痛不是,没想到钮诗韵会搬出父母来压她。钮诗韵的父母有钱,却不能跟单氏集团比,若她不想白白挨打,只有抓住唯一的希望,周小澜。
也就是说,只要周小澜肯帮她,她就有可能获得赔偿,快速的从地上爬起来,兰兰一把抓住周小澜的手。“周管家,你会帮我的对不对,你可以去请少爷给我做主,他一定会答应你的对不对,你和少爷的关系……”
“我没有那么大的面子。”截断兰兰的话,周小澜冷冷地看着她,愚蠢的女人,别人就是想拉她一把,她自己不上道,谁也帮不了她。“你若想请少爷给你做主,自己去,不过我要提醒你,少爷工作忙的很,会不会听你诉苦还不知道,想请他给你做主,难如登天。”
“周管家,你不可以不管我呀!”兰兰哭了,边哭边将自己红肿的脸凑到周小澜眼前。“你看看我的脸,她用手里的包包打我的脸,都肿的无法见人了。”
“你的工作我会安排别人做,自己去医院看看吧。”都是给人打工的,周小澜也不想为难兰兰,她管不了谁,只能做力所能及的安排。
“可是……”兰兰还想说什么,却被周小澜一个冷厉的眼神给瞪回去,兰兰果断的闭了嘴。
周小澜来单家做管家不久,她的行事作风和工作安排,都比之前的张管家做的好,帮佣们还是很信服她的。
见周小澜一个眼神,兰兰就不敢在说话,钮诗韵嘲讽的看着周小澜。“你倒是识时务。”
“钮小姐刚刚说是来找少夫人的,请在客厅等候,我上楼去请少夫人下来。”无视钮诗韵的嘲讽,周小澜转身朝屋子走去。
钮诗韵沉下脸,叫她钮小姐,周小澜是存心给她添堵吗?
好好好,她忍。
她不忍也不行,因为周小澜压根没想跟她多说一个字,推开玻璃门,也不管钮诗韵有没有跟进屋,像她说的一样,直接上楼去叫郁如汐了。
卧室里,郁如汐整个人窝在沙发上,拿着手机在讲电话,听到周小澜说钮诗韵在楼下等着见她时,楞了一下,随即缓缓勾起唇角,淡淡的笑容爬上她俏丽的面容,对周小澜说:“你先下楼,我马上就去。”
周小澜点点头,感觉郁如汐脸上的笑容有种说不出的古怪,不自觉地看了眼郁如汐手里的电话,转身出去,并关上门。
“你可以不用去见她。”电话里的人说道。
“我若不下去见她,她会直接上楼来见我,你跟她结婚五年,还不了解她的性子吗?”郁如汐淡声问。
电话那边的人正是单弘博,这也是为什么郁如汐在听到周小澜说,钮诗韵在楼下等见她时,笑了的原因。
单弘博打电话来,钮诗韵更直接,亲自来见她,这对前夫前妻,还真是默契十足。
“你不怕她伤害你?”电话里,单弘博这样问。
“现在已经没有人能伤害我了。”郁如汐回答,脑海里浮现单壬朔的脸,好吧,她承认,单壬朔能伤害她。
电话里突然安静下来,郁如汐猜测单弘博此时大概在沉思,不希望人打扰,她识趣的不说话,大概一分钟后,单弘博的声音传来。
“怎么不说话?”他问。
“我猜你大概不希望被人打扰。”她答。
“是你的话,任何时候都不是打扰。”他给了她特权。
“单弘博,一味的抓住过去不放,也是一种自我折磨。”她知道单弘博在想尽办法的弥补她,他甚至没有问过她,他的弥补她要不要,一味的执着着。
“对我来说,不是折磨,是赎罪。”单弘博的声音很轻,很轻,郁如汐不知道怎么接话,索性沉默以对,单弘博似是发现了自己说的话给郁如汐造成了困扰,忙转移话题。“你刚刚的提议,我不同意,是我把你拉入这件事情中,我要对你的安全负责。”
“就是出于安全的考虑,我才决定由我去。”郁如汐说道:“还有,我答应介入这件事情中有我自己考量和目的,所以,我的安全,你无需负责。”
“不行。”单弘博断然拒绝,从电话里传过的声音非常强硬。
“单弘博,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说这话时,郁如汐的目光是看着电视的,电视没有打开,黑屏幕像一面镜子,照出她的身影。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去冒险。”强硬的声音染了些许暴躁。
“也不一定是冒险。”她可以预想到,单弘博气急败坏的表情,郁如汐打算结束通话。“算了,我该下楼去了。”
这回无疑是在提醒单弘博,钮诗韵还在楼下等着见她。
“汐汐,别去,好吗?”单弘博软了声音。
“等你找到比我更合适的人,我会考虑。”模棱两可的只说考虑,不给准确的答案,是郁如汐这些年学到的处事之道。
挂了电话,郁如汐起身到衣帽间拿了件披风,披在身上,楼下比楼上低几度,别人可能不会意识到,她的身体畏寒,往往两三度的温差就能让她生病,未免再和单壬朔去美国休养,她还是加上衣服比较保险。
楼下客厅。
“这是什么?”钮诗韵一副主人的姿态,坐在沙发上,手指指着周小澜放在茶几上的杯子。
“水果茶。”周小澜面不改色的回答,这已经是她端来的第三杯了,钮诗韵看起来还是不满意,不,应该说,不管她端什么茶来,钮诗韵都不会满意。
除了咖啡。
“我说了我要喝咖啡,咖啡,你听不懂吗?”抬眸看着面无表情的周小澜,钮诗韵真像抄起茶几上的水杯,从周小澜的头上淋下。
“家里没有。”周小澜第三次这么回答,看着钮诗韵和郁如汐一模一样的脸,心想,造物主真是奇特,钮诗韵和郁如汐长的一模一样,个性却是南辕北辙。
钮诗韵说话尖酸刻薄,不给人留余地,仿佛全世界的人都要围着她转,听她的命令一样。
郁如汐恰恰相反,她冷静淡漠,看似冷漠无情,实则她心肠很好,只是习惯了不把任何十分放眼里,反而给人一种,所有的事情都不能入她的眼般的错觉。
“没有。”重重地在茶几上拍了一下,钮诗韵怒道:“周小澜,你在和我说笑话吗?单家这么大,连杯咖啡都没有。”
她没有在家里喝咖啡的习惯,但是弘博有,她不相信家里没给弘博准备咖啡。
“确实没有。”单家是很大,可再大也是少爷说了算。
钮诗韵怒不可遏,站起身手指指着周小澜。“因为我和弘博离婚了,所以你们一个个都骑到我头上来撒野吗?”
“钮小姐……”周小澜刚要否认说没有,瞥见郁如汐朝这边来,她恭敬的唤了一声。“少夫人。”
郁如汐点了点头,看了眼钮诗韵,问周小澜。“怎么了?”
在楼梯上她就听到钮诗韵尖锐的声音,特意停下脚步听了几秒,然后才下来的。
“家里拿不出咖啡,钮小姐觉得我们招待不周。”周小澜轻描淡写的回答。
在楼梯口站的那几秒钟,她已经听了个大概,钮诗韵借着要喝咖啡为名,故意刁难周小澜呢。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单壬朔不许家里有刺激性的饮料出现,谁也不敢忤逆他的意思。”想了想,郁如汐给周小澜出了个主意。“这样吧,你让人去外面买一杯回来。”
郁如汐不是多事的人,之所以给周小澜出主意,是因为她觉得,单壬朔禁咖啡的目的是为了她,她算是间接害周小澜被钮诗韵刁难的祸首。
“好的。”少夫人说什么是什么,周小澜从不敢有意见,只是,她没有立刻领命去叫人出门买咖啡,而是问郁如汐。“少夫人想喝什么?”
“老样子,奶茶就好。”郁如汐回答完,朝沙发走去。
周小澜离去,钮诗韵盯着她的背影看,直到消失她才又把目光落在郁如汐身上,有时候她真心觉得上天很不公平,你越想得到什么越得不到。
她不愿意跟单弘博离婚,却无可奈何的离了,她不想搬离单家,却被逼着搬走了,反观郁如汐,从嫁给单壬朔后,轻而易举成为单氏集团的总裁夫人,单家的女主人。
郁如汐坐在沙发上,淡淡的眸光从茶几上的水果茶杯子上掠过,没有说话,钮诗韵心中正分愤愤不平,也没开口。
周小澜给郁如汐端来奶茶,郁如汐道了谢,让后叫她忙自己的事情去。“去忙吧。”
“是。”周小澜应了声,临走的时候看了钮诗韵一眼,虽然很想留下来听听这对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姐妹谈什么,最后也只是想想而已。
钮诗韵低低的咒骂了一声,可能是声音太小,郁如汐没有听的很清楚,无所谓,反正骂的人不是她,郁如汐迈步走向沙发,并坐了下来。
钮诗韵也过来坐下,眸光看着郁如汐,久久没有说话。
“等着见我,就是为了看看我?”郁如汐含笑问,钮诗韵把周小澜支走,又看着她半天不吭一声,是要闹哪样?
缓缓抬眸,钮诗韵看着郁如汐,神色间有一丝阴郁。“姐姐,我是你的妹妹,双胞胎妹妹,对吗?”
郁如汐无语望天,脑海里浮现一句话,人不要脸,鬼都害怕,钮诗韵在做了那么多事情后还有脸来对她说,她是她的妹妹,双胞胎妹妹,这脸皮,简直是无敌了。
何况,她已经知晓了所谓双胞胎的真相,若不是为了单弘博的计划,郁如汐真想问问钮诗韵,谎话说多了,真的就能成真吗?
“你在美国过的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回来?”钮诗韵一开口,就丢给郁如汐两个问题。
“美国是很好。”郁如汐回答。“但终究不是自己的国家,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啊对了,落叶归根。”
“落叶归根。”钮诗韵冷笑,或许是她今天不打算扮柔弱,语气和神色,都更过去不一样。“你要落叶归根,什么时候不可以,偏偏是今年。”
今年,就差那么一步,单弘博就得到单氏集团总裁的位置,她就是总裁夫人,有夫,有子,她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结果,郁如汐回来,她的幸福像泡泡一样无情的破碎,总裁夫人的头衔没了,孩子没了,就连丈夫也没了。
她什么都没了,全是拜郁如汐所赐。
“你的意思是说我回来晚了?”故意曲解钮诗韵话里的意思,郁如汐想的是,她就是想早点回来,也不行啊,单壬朔不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