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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都中,有消息传出,听人说大皇子司天雄疯溃之症发作,自残而亡。这件事一出,整个锦都为之议论。其中当属大皇子及其府中宠妾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其中缘由,不疑有他,只因司天雄自残之后,他府中十一个宠妾,其中七八个是被司天雄误伤致死,而其余的,却是情深义重,紧跟着司天雄的脚步,殉情自刎。
热闹的议论声中,却没有人知道,所谓的殉情与误伤,不过是天子的一句话罢了,究其缘由,还是因着司天雄勾结蛮族的事情。
风声骤然,短短一日,便街知巷闻,就是长宁王府中,安稳的坐着月子的苏子衿也略有耳闻。
正午时候,苏子衿卧于美人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炉火旺盛,昏昏睡去。
木门被推开的声音,低低响起。
司言动作极轻,缓步入内。见苏子衿闭着双眸,安稳熟睡,他下意识便上前,为她理了理被角,清冷的面容,浮现一抹暖色。
大约守着苏子衿一会儿,外头便有声响传来,司言蹙了蹙眉梢,抬眸看了眼身后,便悄然起身,很快退了出去。
“大公子,主子正在歇息。”青烟上前一步,说道:“若是大公子有事情,不妨晚些时候再来?”
苏墨闻言,拧着眉道:“喜乐姑娘是不是不在?”
昨日他与喜乐坦诚,喜乐虽是拒绝了他,但苏墨却是想着看能不能挽回一些,即便不能成为夫妻……至少朋友总归可以。
只是,他几乎找遍了整个长宁王府,无论是喜乐最爱的酒窖,还是树梢之上,都没有看见她的身影。
由此一来,苏墨心中顿时便是‘咯噔’一声,生怕喜乐不辞而别,从此天南地北,再难相见。
“原来大公子是找喜乐姑娘啊,”青烟恍然大悟,心下还奇怪,为何苏墨这般慌张:“喜乐姑娘好像昨夜便离开了,只留了一张纸条与我家主子,说是有些急事,要率先离开。”
要说喜乐的不辞而别,倒是让青烟有些无奈,这一个两个的,皆是喜欢如此行径,就好像百里奚一样,那日还尚且和苏子衿、喜乐聊着天儿,夜里时候便留了信函,说是百里家有十万火急的大事,不得已只好先行离去。
而百里奚的离开,间接便错过了苏子衿临盆,且堪堪好就是几个时辰的事情。到底说不清楚,究竟算不算没有缘分。
只是,相较于百里奚实属无奈的告别,喜乐明显是要逃之夭夭。这一点,苏墨立即便心中有数,深谙喜乐为人这般。
“她可有说去哪里?”苏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一想到喜乐行踪飘忽不定,如是她不想见他,他便是找了天南地北,也委实很难碰着,毕竟这个世界,是如此的无边无垠!
“这个倒是没有说清楚。”青烟回忆着,好半晌才继续道:“只是,今儿个一早主子便有说过,喜乐姑娘左右是要去疆南的。”
苏子衿瞧见喜乐的纸条之后,倒也是极为诧异,毕竟白日里她方才答应喜乐明日将酿酒的方法与她,且两人还约好了一起酿酒……却是怎么也想不通,不过个把时辰的事情罢了,喜乐竟是连酿酒的方法也不要了,径直便舍了去,兀自悄然离开。
那时候青烟不解,便忍不住问了两句,而苏子衿的回答,则是说喜乐很可能前去疆南。至于她为何有这样的论断,青烟倒是想不明白。
“疆南?”苏墨喃喃自语着,忽然便想起苏子衿曾说喜乐要嫁给南洛的事情,心口顿时便是一疼,有苦涩的味道,自嘴角蔓延开来。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就见一道清贵的身影,缓缓出现,青烟抬眼,见是司言,便立即行了个礼。
司言微微颔首,随即将目光落在苏墨的脸上,寡淡道:“你欢喜她?”
一声欢喜落下,听得一旁的青烟有些吃惊不已,可她瞧着苏墨,见苏墨神色一滞,却没有丝毫驳斥的意思,青烟心里头,便立即有了想法。
司言口中的‘她’,无疑就是喜乐,毕竟刚刚她和苏墨谈论的,只是喜乐的事情。
那一头,苏墨闻言,却是没有反驳,只扯了扯嘴角,沉静道:“从哪里可以看出来?”
苏墨不明白,司言为何这样笃定,就是他自己,也是在几日前才想通,也不知是自己的反射弧太长,还是当真不适合情爱一事,莫名的,他就是连自己的欢喜之意,也如此迟钝的恍然反应。
“你看她的眼神……”司言薄唇微动,依旧面无表情道:“不一样。”
苏墨不知道,但是司言却看得清楚,早在烟京的时候,他便知道苏墨对喜乐心中有意,虽那股欢喜很是淡薄,几乎很难看出,但偶尔笑的时候,苏墨眼里全是喜乐,这样的情愫,在不加掩饰的情况下,很难骗得过其他人。
就好像他自己一样,从前不知自己欢喜苏子衿的时候,只知道自己时常注视着她,说不清缘由,但就是忍不住回去看着。
只是,他俨然比苏墨好上许多,至少他如今抱得美人归,而苏墨这二愣子的模样……可就很难说了。
心中这般一想,司言神色却是丝毫没有变化。
苏墨闻言,忍不住皱起眉梢,也不知在想着什么,脸上的情绪,有些怅然若失。
好半天,苏墨才叹了口气,幽幽道:“罢了!”
罢了?青烟有些不明白,什么罢了?是承认自己对喜乐的心悦,还是放弃对喜乐的欢喜?
就在青烟看不懂苏墨之际,却听司言忽地出声,漠然道:“你若是想要后悔一生,大哥打了这退堂鼓。”
冷冷淡淡的话,不含一丝温度,可落在苏墨的耳里,却有些令人心颤。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后退……毕竟没有喜乐,他的人生,还是可以继续。他是理智的,也是木讷的,知道求而不得不算太糟,毕竟比起求而不得,得之却失去才是最让人无法苟且存活。
所以,他若是就此收手,是不是就可以少疼一点?
“自然,你若是要打退堂鼓,也不是不可以。”司言冰冷的眸光,极其犀利,即便苏墨一言不发,他也好似完全看的清楚那般,只抿起薄唇,一字一顿道:“左右你将来随意找个女子成亲,她也找到心爱之人,便没有什么不行的。”
说这话的时候,司言漆黑如墨的凤眸,明暗不知,令人完全看不出,他此言何意。唯有苏墨明白,司言在戳他的心,在告诉他最深刻的现实。
人与人,其实委实奇妙,就好像苏墨,二十多年未曾有女子进入他的视线,更勿要说走进他的心。可就是在最莫名的情况下,喜乐出现了,就好像雨滴一般,无声无息的落在他的胸膛,融入鲜活的心脏之中,再无法剥离。
所以,即便是当下,苏墨也是知道,他大约……终其一生也无法忘掉那个姑娘,那个明媚笑着,黑衣娇小的姑娘。
司言说的不错,他今后要么不娶妻生子,要么便是娶自己不爱的女子……这一切,他都说不准。
“她和南洛定亲了。”苏墨垂下眸子,自嘲一笑:“比起南洛,我大概没有丝毫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