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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阁老应下却没有立刻下山。
阴后回头看他,“你有话说。”
黄阁老跪伏在地,“老仆斗胆。”
“起来说话,元始把你当成弟子多过近侍,有话且说。”
黄阁老连道不敢,却是并未起身,“往日老仆也只希望少宫主尽早晋升阴阳极境,以阴阳交融精血修复大帝枯竭心脉,以阴阳交融仙婴唤醒大帝。然今日听得帝后所言,方醒悟大帝意愿之坚,非他人所能改变,哪怕三重天九千界尽灭也无法改变。”
阴后蹙眉,“所言何指?”
黄阁老道:“大帝对少宫主之心正如少宫主为后裔之心。”
阴后眉心皱得更紧了,尔后渐渐舒展开来,“你说得对,元始视他为后裔,而我只是视他为后辈,所以我无法理解元始,也无法理解他……或许,我本就不应该参与他们之间……”
“帝后息怒。”黄阁老惶恐道。
“我没有发怒,我在说一个事实。”阴后轻轻摇头,“无尽岁月,我何尝不想拥有后裔,元始始终不允,我一直不明白,甚至怨恨过他。直到千万年前元始真身陨落,混沌遭到重创,我才真正理解他不允的原因所在……身为帝尊岂敢有后啊!”
最后一句话,阴后停顿了许久才缓缓说出,一滴晶莹泪珠挂在她眼角,身周阴风骤起,并向着周围扩散开去,泪珠掉落随风飘荡,呼啸阴风多了一份潮湿,霎时间风云变色,炽热高温驱散无踪,一场阴雨以阴后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落去。
落在地面,地面覆上一层薄冰;落在树梢,雪花挂满枝头;落在愕然而望的戚长征脸上,一股酸涩之意弥漫开来……
“帝后……”身在阴雨中央区域的黄阁老低声呼唤。
阴后睁开双眼,阴雨骤停,冰融雪化。
“天师弟子何在?”
“锁魂巾与封神袍在身,正在接受天师传承。”
“预估耗时几许?”
“少则三五年,多则十年八年。”
“九千界只余六千界,便以六年为限,启封大帝传承,由你督导,戚长征必须在六年内接受大帝传承。天师弟子李孟尝也需在六年内接受完整传承,本宫六年后归来,必须见到下一任天师!”
黄阁老郑重道:“荒芜遵令!”
从这一日开始,十八阁老封锁祖界,将祖界所有仙门弟子清空,包括冷寒玉,也包括赵燕鸽。
至于戚长征,六年时间都在六千石阶上渡过。
大帝传承启封,六千石阶代表六千界域,每一级石阶代表下界一个界域,戚长征身在石阶上,意识周游六千界,以每年平均周游千个界域的速度走完六千石阶,便代表接受大帝六千界传承。
当然,这还只是形式上的接收传承,真正想要接收六千界传承那还需要他掌控空间之力,真身穿梭六千界方可。
尽管如此,这六年来,戚长征可说苦不堪言,六千界域形形色色各有不同,单只意识穿梭纵观六千界接收信息太过浩瀚,六年来,几乎每日每夜都处于半昏迷状态,偏偏意识依旧在界域中穿梭,海量信息强行塞进他识海,要不是黄阁老连同其他八位阁老施法相助,怕是他早已仙婴爆裂而陨。
相比戚长征苦不堪言,同样在接受诸葛天师传承的李孟尝就要轻松许多,至少他还有清醒的时候,卜卜卦推演一番就等同于休憩一二。
六年,戚长征接受六千界传承,几乎都在半昏迷状态下渡过,这也导致他应承袁紫衣颜如玉她们十日一传讯无法办到。虽然冷寒玉与赵燕鸽都与她们汇合,但她们二女也不知道祖界封闭的真正原因,这就导致二女与袁紫衣她们汇合不几日全都赶回祖界,结果当然是被阁老们阻拦下来。
尽管袁紫衣与颜如玉都是戚长征仙侣,尽管猿青山还是金刚后裔,但大帝传承牵扯太大,谁也不敢透露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