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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害怕战斗,也不是畏惧邪魔和天道家族的成员,只是肩上的责任太重了,端木森已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可以不顾一切的少年,他背上肩负的是整个诸元宇宙的命运,他的任何一步棋,任何一个决定都关系到太多人的生死存亡。
他不能错,不能冲动,不能任性骄纵更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偏差,这个当年在旧时代温柔的男孩儿一步步将自己逼成了完人。
但眼前跪在地上的洛天,这个不跪天不跪地的男人就这样用近乎啜泣的声音来求自己的时候,当他满面都是血,双臂的伤口根本就止不住的时候,他却还在求自己,求自己不要放走乌日,求自己不要做这个交易。
端木森被打动了,打动的不是洛天悲惨的模样,而是洛天的那种坚持,曾几何时端木森也曾经有过的坚持。
自己的后辈在流血,自己的傲骨在岁月中被一次次磨平,自己的确要肩负整个诸元宇宙的命运,可是不是正将某些曾经引以为傲的东西丢掉了呢?
端木森的余光看向了洛天被斩断的双手,血污遮不住断手手背上的刺青烙印,端木森伸手摸了摸自己袖子下的手背,他在心里问自己:自己是不是给这一脉蒙羞了?
邪魔老祖步步紧逼地问道:“端木森,你刚刚什么意思,难道想为了这个可怜的人类而破坏我们谈定的交易吗?”
端木森没有说话,一言不发仿若在沉思中,邪魔老祖再度追问道:“你没听见我说话吗,交易是否还有效,如果有效的话你现在就将乌日和洛天之间的契约斩断,然后将乌日给我,你想清楚了,如果没有这五百年的时间你一定保不住这最后的宇宙,更不可能让天道出世,你必输无疑。”
司马天,糟老头,黑前辈全都站在端木森的身后,端木森依然沉默不语,此时端木紫走过来低声道:“前辈,我能说一句话吗?”
端木森回头看着她点了点头,后者鞠了一躬后说道:“前辈,也想我们也许不该妥协,大的道理我没资格对您和几位前辈说教,但我知道如果两位高手交战,一方受制于人的话结果多半是要输的。”
端木紫一席话说到了点子上,糟老头点了一根新的烟卷后说道:“小森,怎么说啊,真要给这厮当孙子吗?”
一旁的司马天已经施法暂时控制住了洛天的伤势,洛天昏迷在了地上,他站起身来轻轻一抖白色长袍的下摆说道:“在九重天内开战,我们未必会输,你施展的古老法咒威力还在,他们虽然可以暂时降临到九重天来,但实力还是受到限制的,纵然我们灭不了邪魔老祖那厮,但留下几个天道家族使者的脑袋还不是问题,百世浩劫憋屈了那么久,咱们也该出出气了。”
端木森终于抬起头看向了空中的邪魔老祖,脸上的表情沉稳而坚定,他已经有了决定,身子踏风而起,身后的司马天等人迅速跟上,众人踩着虚空到达天空之上。
“老夫想你应该有答案了,而且不是老夫想要的答案吧。”邪魔老祖说道。
端木森的双目渐渐弥漫出破灭宇宙的力量,天空中形成巨大的法阵,所有天道家族之人尽数被笼罩在法阵之中。
“乌日你带不走,百年之后,我们一战。”
端木森给出了答案,那是洛天用血换来的答案,是端木森冒险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