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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说完,就冲了过去,蹲到了妹妹面前。
宋小五差点翻白眼。
真是误会大了,她还以为熊孩子都长大了,结果还是想得太美。
她只好拍了拍他的头,见前面两个哥哥一个正着神色严肃端正,一个一脸嘲笑看着兄弟们,她朝他们招了招手,等他们过来,一个人摸了下头,道:“好好干,干翻他们。”
大郎三郎听了一怔,紧接着笑了起来,朝她点头不已。
不知为何,他们被妹妹这一说,说得血都热起来了。
等着看小娘子关门的莫叔莫婶听到这话也是傻愣了一下,也跟着笑了起来,等儿郎们走了,他们又等着小娘子把门关紧了,推了好几下,这才一步三回头担心地跟着主家往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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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缠人的一家人,空荡荡的家里只她一个人,宋小五把她的家在目视能看到的地方都看了一遍,然后深吸了口气。
自由宁静的气息,莫过于此。
人有时候还是很需要一个人,只有自己一个人静一静的,这个时候,连寻常的空气都会变得分外甜美。
宋小五静站了一会就忙碌了起来,她把厨房里琐碎事收拾了一遍,又拖着扫把慢腾腾地把家中打扫了一遍,她不是喜欢做这些家务事的人,但在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她喜欢慢慢做点事情享受着只有一个人在的自在。
所以等她这美得没边儿的时候,看到打着地上出现的双脚,她不由闭上了眼。
自由,没了。
她深吸了口气,才抬头。
小德王见她抬头了,清了清喉咙,压着雀跃欢喜跟她假正经地道:“小辫子,我来看你了。”
他怕小辫子当他没把她的话听进耳里,忙道:“我知道你家里人都出去了,还等了好一阵我才跳过来的。”
“闭嘴。”宋小五的教养让她没法像个易怒之人把扫把扔这小鬼一脸,但她现在确实挺想把这小鬼揍得趴地喊娘。
“啊?”正想给她献宝的小德王愣了。
跟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杨标因此朝后挥了挥手,叫后面抬着箱子的侍卫赶紧滚。
“现在开始,给我闭嘴,”宋小五朝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森冷的假笑,“我说你能说话的时候再说,要不然,我把你的舌头拔了!”
德王“啊”字出口到一半,握住了自己的嘴,他扭头无措地朝杨标看去。
杨标,怎么办啊?
杨公公一碰到他的视线就低下了头,弯着腰恭敬地往后退。
他家这位小主公,确实该被人狠狠收拾下了。
杨公公这低着头,但速度飞快地走了,德王不敢置信他的老奴就这样扔下他不管跑了,他掉过头,眼带控诉就朝小辫子看去。
小辫子你看看,杨标没规矩!
小辫子冷冷地看着他,小德王被她看得背后发凉,怂得低下了头,心里到底是记住了她的话,连“哦”都不敢“哦”一声,但他不敢出声,也不敢看她,可还是极小心走到了她边上,悄咪咪地弯腰把她掉在地上的大扫把扶了起来,扭过头把扫把往她推。
给你,我不烦你了。
宋小五看着他扭着头支着手的样子,冷冷地翘了下嘴,接过了扫把。
这小子,不识趣的时候不识趣到了极点,可你要是想轰他走,他就是那最烦人也扒不掉的牛皮糖,踹都踹不走。
这踩线的功夫,也不知道是谁教的,当真是好厉害!
宋小五稳了稳,又扫了一阵地,才把这小鬼激出来的心浮气躁扫没了。
地扫完,她又去浇地。
水是早先家里就已经打好了的,每块地边都有两个装满了水的木桶,宋小五浇完一桶,那站在一边一声都不敢吭,只敢拿黑溜溜的眼睛偷瞄她的小鬼在瞄了空桶子几眼后,呲溜一下,就跑了,过了一会儿,他就提了一桶水过来,等宋小五往他身上瞧,他就一脸激动地看着她,胸脯都往前挺了好几度。
宋小五扭过头,眼睛完全不受控制地自行翻了个白眼。
这熊孩子,到底是谁教出来!
等宋小五把地浇完了,空桶子就被小鬼都打满了水。
小鬼哪是个会打水的,这水打的鞋子湿了,背上的薄衫也被浸出了一背的汗,他来回奔得太急,头上满头的汗,他这大汗淋漓得让宋小五胸口堵了口气,又烦躁了起来。
说实话,她宁肯这熊孩子更熊一点,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模样。
一个人急切于讨好另一个人,这说明了他对这个人的渴求,同时,也坦明了背后的空虚到底又多大。
宋小五想起了前世自己因空虚抓住一个人的那段时间,这一世再回想起来,当时的她在另一个人面前,也是这么狼狈不受控又可笑至极吧?
“过来。”宋小五看着打完水站在不远处,一脸雀跃看着她傻笑的熊孩子,终于开了口。
德王一听到,当下想也没想就跑到了她的面前。
此时,头上的汗流进了他的眼里,他怕少看了她一眼,迅速抬袖擦了一把脸,眼睛亮亮地看着她。
小辫子,我来了。
宋小五被他的眼睛直视得有些撑不住,她别了别头,道:“你鞋湿了,衣裳也沾汗了,去你的宅子换身干净的。”
小德王直摇头,不去不去,他还要留着帮她的忙。
“换回来了去厨房找我,我做点吃的。”
“啊?”德王出声,又马上拦住了嘴,不等小辫子说话,他生怕她后悔,连忙朝新宅子跑去,跑远了一些他才敢开口,扭头朝小辫子道:“我等一会会就回来,你等我。”
说着他窜进了自家的新宅子,见到了在廊下喝茶的杨标,他激动得直跺脚:“杨标快给我换衣裳,我要去小辫子的厨房,她要给我做吃的。”
杨公公年纪大了,他看着激动得找不着北的小主公,有点想不起这孩子他是到底怎么跟着先帝把他带大的。
“杨标!杨标!快点啊……”见他不动,德王等不及了,他冲进了门,“衣裳呢?我的衣裳呢?鞋呢?鞋长哪儿去了?我要没湿的那种。”
杨公公正好起身走到了门口,听到这话,他抬头望了望天的那边,心想先帝千万别在那头看着才好,要不然,他得可怜起他这个还活着的老奴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