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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珲听从了伊瓦尔大尉的建议,其实训练的事,正宗坦克兵出身的伊瓦尔做得就很好,所以孙珲这些天的时间多数是和侦察兵们在一起。
这一天,他和侦察兵们一道出发,去侦察敌情。
穿好伪装衣,紧紧地结好一切带子——脚上的、腹部的、下巴底下以及后脑上面的带子,作为一名侦察兵,就摆脱了日常的操劳和杂七杂八的事儿,他已经不属于自己或首长,也无心回忆往事。他把手榴弹和匕首系在腰带上,手枪揣进怀里。他抛开人类的全部常规惯例,置身于法律保障之外,今后只能依靠自己。他把他所有的文件、书信、照片、勋章和奖章交给司务长,党证或团证交给党小组长。于是他抛开自己的过去和将来,只在内心珍藏着这一切了。
他没有名字,好比林中的鸟儿。他也完全可以舍弃清晰的人类语言,仅仅用啁啾的鸟叫声向同志们传递信息。他跟原野、森林、峡谷融为一体,变成这些地区的精灵——处境危险的、时刻戒备着的精灵,他的头脑深处只蕴藏着一个念头,那就是自己的任务。
一场古代竞技赛就这样开始了,登场表演的只有两个人物:人,还有死神。
托尔特金打发他的战士们先走,自己跟彼什科夫和马尔科夫以及孙珲一道上前沿。
“可能发生的事很多,但是侦察兵没有一个军官带头。”他对师长说,师长同意了。
四位军官沿着林间小路行进,一面低声交谈。其实说话的只有马尔科夫,忧愁的彼什科夫光听他说,托尔特金则用漫不经心的眼光眺望前面。
“希望战争快点结束。”马尔科夫从旁边看着托尔特金严肃的侧影,不知为什么突然收尾道。
托尔特金默默无言。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他总是格外沉默。他用了挺大的自制力,才达到这种近乎睡眠的虚假的宁静。他把自己交给了命运,他的整个神情仿佛都在表示:能做的我都做了,往后一切听其自然吧。
炮兵团下属一个炮兵连的发射阵地,是在丛生着小云杉的宽阔的山脊上。
炮兵们正在已经定位的大炮附近奔忙。他们远远看见托尔特金,挥手叫道:“又去干活啦?”
“又去啦。”托尔特金简短地回答。
堑壕中早已有人等待他。穆拉维约夫大尉、科列夫大尉和两位迫击炮连长都在那里。谢苗诺夫跟其他的侦察兵蹲在堑壕中轻轻地聊天。
科列夫大尉明确规定了彼此的协同动作。
“就是说,我用大炮轰4号目标,来转移德国人的注意力。当心啊,托尔特金,您别偏向左边,不然就会碰到我的炮弹。紧接着,我又跟迫击炮手一道打5号目标。如果您发出红色信号弹,我就打1、2、3、6、7号目标,来掩护你们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