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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韵清走下马车,脚步停在母亲周氏面前。
“娘,您都这个岁数了,这些活,还是交给下人们去干吧。”他方方正正的脸上写着无奈,叹口气,欲将母亲手中篓草耙子夺过来。
唐母闻言,顿时一脸怒光,斥责道:“下人?往上几代,你的曾祖也是下人!”
凤清瑶躲在转角处,望着这对母子。
唐家并非世代权贵,而是从这两代人才开始入朝为官,到唐韵清这里,官衔已经算得上是族里最高的了。听着唐母训斥,她愈发觉出,唐母对这个儿子的怨念很深。
唐韵清不想一句无心之言又惹怒了母亲,遂即低头认错,“娘教训的是,是儿子不对,这些活应当儿子替娘做才是,娘先歇着,儿子来干。”说着,便又伸手去拿唐母手中的竹耙。
“我没你这个不仁不义的儿子。”唐母一把推开他的手,用力过大闪了自己一个趔趄,险些跌倒。
唐韵清欲上前扶她,再次被狠狠推开。
站在母亲面前,他是既着急又心疼,眸中透出万般无奈,切声道:“娘,您说您这是何苦啊?”
“何苦?”唐母冷眼相对,深陷的眼窝里,恨意便如冰冷的刀子般迸出,“若非是你,你大哥怎会客死他乡,连具尸首都找不到?你倒好,高官厚禄,风光无限,可曾想过你死去的哥哥,想过他留下的一双儿女吗?”说到痛处,年迈的妇人禁不住浑身颤抖,竹耙捅在地面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尖锐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