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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白的瓷板上一滩刺眼的血迹,丁依双膝跪倒在血迹边缘,鲜红的血液从她膝盖上汩汩流出,伤口处插着玻璃碎片,血水中碎了几片玻璃,薄阳透过窗户照射在玻璃边缘上折射出冷锐的光,血迹斑驳。
“依依!”陈琳失声尖叫。
丁依紧皱眉头,眼泪说下就下,面上的表情似乎是在为丁灵的行为而感到痛心:“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动手推我,我不怪你……我只是希望姐姐不要因为我而错怪爸爸妈妈……爸爸妈妈真的很关心你……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加上刺目红迹,任凭谁看了都心疼丁依。再加上她这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主动揽上所有过错,可谓是让听者落泪闻者悲伤啊!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丁森冲上楼往房里挤,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跳几近停止,“依依!怎么会弄成这样?孩子他妈,快点去拿医药箱!”
陈琳忙出去翻找医药箱,丁森则搀扶着丁依坐到一旁的矮凳上,两条粗眉拧成麻绳:“怎么会这么严重的受伤?妈妈一会就回来了,依依不痛……”
丁依哽咽:“爸,都是我不好……我看今天太阳这么好,姐姐坐在床上久了也不好,就想把姐姐扶到这边晒晒太阳。谁知道姐姐突然很用力的推我一下,我不小心撞到桌子上的玻璃杯,然后就受伤了。爸,你不要怪姐姐,姐姐肯定不是故意的,都怪我……”说着眼泪竟有几分决堤之势。
丁森很用力的皱了下眉,看向丁灵的目光带了几分异样。但没说什么,只是拿纸巾小心翼翼的把丁依脚上沾到的血迹擦掉。
丁灵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解释不清楚。
明明是丁依突然说要扶她晒晒太阳,她自然没有拒绝。她坐到床沿想要穿棉拖的时候,突然觉得背部有股钻心的痛直抵心间,于是她下意识的推了丁依一把,谁知道就出现了刚刚这一幕。
怎么会那么巧丁依刚一受伤陈琳就推门进来了?她甚至来不及辩解什么就被丁依占据了主动权。现在冷静下来想一想,这分明就是丁依设计的一出戏——一出为了降低她在丁森陈琳心目中重要性的好戏!
丁灵抿唇,紧了紧拳,心中多了几分凝重,同时也生出几分暗喜。
丁依微不可察的拧了拧眉,丁灵在暗喜什么?她总觉得丁灵很奇怪,好像看到她将自己的军时愤恨的同时也暗存喜悦。至于原因,恐怕只有丁灵自己知道了。
和陈琳一起进来的还有即墨檀琊,看到丁依膝盖上指甲盖大小的血洞时他立马窜到她身边:“宝贝怎么了这是?怎么破了个这么大的口子?”
丁依低着头,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嗫嚅道:“没什么啦,都是我自己不小心,和姐姐没关系的。”
即墨檀琊眼底有流光暗闪,面上仍旧是一副心痛的模样,转手接过陈琳手中的医药箱:“妈,让我来给依清理伤口吧。”
陈琳和丁森在一边看着即墨檀琊熟练的清理、上药,直到缠纱布才坐到一边视线望向丁灵。
丁依趁几人不注意朝即墨檀琊吐了吐舌头,笑容中明媚的狡黠灵动带着些许得意。她当然不可能真正的伤害自己,所以父母和丁灵看到的这一幕其实是她制造出的幻像。
“灵儿,你为什么要推依依害她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丁森直勾勾盯着丁灵,话语波澜不惊,但心中的天平明显偏向丁依。
丁灵咬着下唇,极其缓慢的抬起了头,美眸中水光潋滟:“爸,妈,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了。害的妹妹受伤,都是我不好!你们打我骂我都行,求你们不要赶我出去。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们,我再也不想过以前那种风餐露宿的日子了,我再也不想被别人指着鼻子骂说我没家教……爸妈……”
丁森和陈琳一听丁灵这话,原本还有些兴师问罪的念头被压下不少。说到底都是他们的错,当年如果他们能多留个心眼,也不会让丁灵流连失所十几年。
是他们亏欠了丁灵。
丁依在心中啧啧两声,看不出来丁灵这嘴上功夫也不赖。三两句话就打消了父母的怒气,还成功的勾起了他们的愧疚之情。这招四两拨千斤使得不错,不过丁依打从一开始也没指望单凭这样就能赶走丁灵。
毕竟,她还想从她嘴里探听些跟血魇门有关的情报。这一次只是小惩大诫,小小毁坏一下丁灵在父母心目中的形象。她们来日方长,这笔账总会有算清的一天。
“好了好了,既然是次意外,那你们两姐妹心里也别留下芥蒂。不愉快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丁森一锤定音,看向丁依时目光怜爱,“依依膝盖上的伤需不需要送医院看看?”
丁依摇头,一派天真:“爸爸,其实这个伤一点都不严重,哪里需要去医院!我们快下去吃饭吧,依依这小肚皮都快饿扁了,姐姐一定也饿了吧。”
见丁依并无芥蒂的模样,丁森松了口气,语气也舒缓了不少:“那咱们下去吃午饭吧。依依你受伤不方便,要不让你妈把饭送上来?”
丁依勾上即墨檀琊的脖子,小脸上的笑容灿若晨星:“不用不用,我有檀琊哥哥呀,他负责把我抱下去。这可是第一次和姐姐同桌吃饭,说什么我也不能错过啊!”
“你这个鬼灵精!”陈琳点了点丁依的鼻尖,然后走到丁灵身边将她扶着一起下了楼。
丁森看到丁依这么懂事的样子,心中也是颇为骄傲啊!
这件事情就算是过去了,谁也没再提起。一家人看起来和和乐乐亲密无间,可只有丁灵知道,丁森和陈琳对她的态度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
镜子上如果裂了一条裂痕,无论怎样忽视,都改变不了镜子破碎的事实。
*
2017年1月30日,大年初三。
晚23:45,京城。
幽黑暗长的街道上,一个白领打扮、喝得醉醺醺的男子走的跌跌撞撞、东倒西歪,嘴里还哼哼唧唧唱着断片儿的歌词,四周寂静无声,更添诡凉。
一片乌云缓缓盖住了月亮。男子身后,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不时还模仿男子踉跄不稳的动作,玩的不亦乐乎。
最后一丝月光自世间撤离,那团黑乎乎的东西似乎是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原先巴掌一般大小的它身体瞬间变大了四五倍,张开血盆大口,隐约可见锋利的獠牙,一口将男子的影子吃入腹中。
就见刚刚还颤颤巍巍的男子直接倒在了地上,身上肌肉迅速老化缩水,像是一朵突然枯萎的花,一瞬间就失去了所有生命力。
那团黑乎乎的东西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男子一眼,随即咧开嘴,一蹦一跳的走远了。
月华倾泻而下,落了满地清霜。只见那男子双眼瞪得奇大,面容惨白萎缩,俨然是干尸模样。
2017年1月31日,大年初四。
凌晨00:30,京城。
警报器上的红蓝光芒相互交替投射在墙面上,暗街被几盏车灯照的通亮,两人蹲在尸体旁边进行简单尸检工作,还有几名警察对现场进行拍照取证。
夜深静寥,秦懿靠在警车上,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根烟,烟雾渺渺探不见他眸深几许,只见那指尖一点猩红衬得整个夜越发的诡异莫测。
“报告队长,和之前一样,都是突然死亡。死后肌肉萎化,全身血液尽失,如同干尸。”法医拿着手中的小本本和秦懿做汇报。
秦懿掐了指尖的烟,剑眉微扬,吸烟时间过长使得他的嗓音有点哑:“还是无法推断凶手更多的信息吗?”
法医合上笔记本,声音沉了不少:“一无所获。”
秦懿闭了闭眼睛,左手握拳又张开,压下满心焦躁,沉声道:“封锁现场,将尸体带回去,召集几个分队长召开紧急会议,回警察局!”
秦懿说完,率先进了警车。其他警员有条不紊的处理完秦懿交待的事情才陆陆续续上了车,一伙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走了。
一个月内,发生了13起类似事件。作案时间不固定、作案地点没有规律,受害人的职业没有任何共通性,这样的案件叫他们怎么破?
本该安心享受年假的他们,也被迫不得不时刻保持警惕。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尽量减少相同案件的发生,也要避免事情泄露出去引起市民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