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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说是桑榆云焕,便是你我,若能逃得过这一个情字,又怎会有今日之事。”
刑被钺这一番抢白,有些哑然可到底只能无奈了苦笑了一声。
“。。。也是。”
“她的确是太过感情用事了,可我担心她毕竟是桑榆的族长,若是其他部族也因此摇摆不定。。。”
“我准备派琥大先行回去务必要稳住其余几部。”
“可我实在有些奇怪,镇北军明明昨日才到梧州,即便桑榆云焕反了,总还有不愿追随她的人,镇北军怎能如此迅速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桑榆?”
刑沉默专注的写着什么,一时没有回答钺的问题。可钺瞧着他的脸色,看起来故作平静,可心里却明显憋着一股火气。
仅仅只是怒火,却没有丝毫有关男女之情的悲痛复杂,有的只是君臣之间的愤怒和失望。
桑榆云焕堵上了一切不惜牺牲整个桑榆换来的却只是耗尽了刑对她的最后一丝愧疚。
钺心里实在说不上是高兴还是悲哀。
刑曾经念着桑榆云焕多年襄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对她总是多了忍让纵容更是不可能赶尽杀绝,可是如今却连这最后一丝愧疚都没有了,只剩下了对背叛者的深恶痛绝。
幽图庸死,桑榆云焕反,琥二生死未卜,北国岌岌可危。
钺终于清楚的意识到压在刑身上的到底究竟有多重,而昔日那个杀伐果断,以战之名响彻了苍穹的曜日战神真正回来了。
再无犹豫怜悯,只以战论生死。
“你看看这个就明白了。”
刑突然递给了钺一张字条,那字条皱皱巴巴已经有些糊了,显然已被人捏在手中千般蹂躏,幸好还能勉强看清字迹。
‘桑榆云焕谋反,镇北军入主桑榆,琥二被囚’
“可单凭这字条又如何能断定这消息一定是真的?”
“你仔细看看这字迹,便不会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假了。”
“字迹?”
钺又拿起字条翻来覆去仔细的看了看,只见字条上的字迹十分潦草,显然是匆忙写就,这一点倒是合乎情理。
可是仅凭这一点却并不能印证消息的真假,如果这张字条是出自桑榆部不愿谋反的族人,那么这里便出现了一个悖论。
如果这消息是真的,那么以桑榆云焕的地位和拓拔奕的手段,如果要反便一定会做好万全的准备,连琥二都着了道,桑榆部其余将领更不可能有机会送出消息。
而且桑榆云焕擅毒,先行下毒谋害众人绝非难事,仅需几个亲信便可神不知鬼不觉的制服整个桑榆部。
除非她刚好选中了刑的人使得消息泄露,那样的可能性却也未免低得不值一提。
要说有所遗漏之处只能是桑榆部的普通族人,可是普通族人又怎能如此迅速的分辨出桑榆云焕谋反之事而且还能知晓琥二的情形。
刑既然叫自己看字迹,莫非线索便在这字迹本身?
钺静下心来细细端详着字条,手不由自主的来回摆弄着字条,这字迹除了潦草一些并无其他可疑之处,下笔有力应当是习武之人,字迹虽然潦草却也隐约能看出留条的人写的一手秀气的好字。
等等,秀气?
留条之人是个女子?
“玉?!”
埋头疾笔的刑抬头看了一眼钺,嘴角隐约勾起一丝赞许的笑意。钺看见他这个表情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可是自己看了这么半天才想通,刑不过看了一眼却仅凭这女子字迹便能确定出自玉的手?
“你怎么知道。。。?”
“字迹上有她的神息残留,我曾探过她的神息所以能够认出,你却没有。而且她的神息如她所说十分微弱,你无法察觉也是情理之中。”
“难怪你能马上认出这是出自她手,可她既然与拓拔奕联手便已经知道我们没有死,而玉和祁桢是你送去的人,桑榆云焕不可能不对他们特殊照顾,玉虽然懂得医术毒术,北国的毒术和祁国却不尽相同,他们又如何能够逃脱?”
“这一点恐怕要等他们自己来解释了,更何况他们虽然在匆忙之中送出了消息,却不能断定他们在送出消息之后没有落入桑榆云焕的手中。”
“的确有这个可能,那我们要不要把鸽子放回去看能不能与他们联系上?”
“不必,他们若能侥幸逃脱,自然会再想办法与我们联系,若是被囚,我们贸然送消息过去反而有害无益。”
钺微微点了点头,可心里却又不免升起了别的猜测。
“你当初送他们去北国,真的没有别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