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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台上的,正是换了一身官服的顾延章。
听得如此声响,其余人还罢了,有两名宦官却是面露震惊之色。
民伕们虽然没有称姓氏,此处官职可称为“公事”的,也绝不止顾延章一人,可人人皆知此时声势,全是为他而出。
一旁站着的都水监官员却是习以为常的模样,凑在新到的两个宦官耳边,同他们解释道:“顾公事桩桩件件亲力亲为,日夜与下头民伕在一处,每日赏银、奖饭、赏田之事,俱是他之倡议,又兼体上恤下,是以拥声甚大。”
这官员见怪不怪,另两名宦官也只好跟着勉强露出淡定从容之色,以示自己作为钦定天使,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儿。
可表面是一回事,心中又是另一回事。
见得这情形,两人忍不住又悄悄互相对视了一眼,各自用眼神交换着其中的狐疑之意。
一人眨巴眨巴眼睛,想从那连日赶路,困累得才打了几个打哈欠,正眼泪尚润,水光十足的眼波当中,给对方眨出一点子信息来——难道当真是我见识短浅?其实主理如此水利大事,极容易得人心,而不是犯众怒?
另一人原不过是从前在清华殿中伺候“杨皇后”左右的小黄门,此时仓促接了差遣,记事之后,头一回出宫,又从未办过差,样样尽皆不知,实在慌得不行,此时眼眶里头还糊着两坨上火而积蓄的眼屎,自然眨不出这样漂亮的秋波来,只好回了一个——“俺实在也勿知呀”的茫然面色。
此二人打的眉眼官司,旁人自然没有留意。
而顾延章却是面色未变,伸手比了个手势。
站在队列前头的差役们同时吹响了手中的哨子,而另有两人则是抬着托盘,上了台,当先行到了几名宦官的面前。
托盘上各自装着几碗倒得已经溢出来的水酒,众人依次取了,端在手上。
尖利的哨声齐齐响了以来,场中的声响渐歇。
顾延章最后一个取了酒碗,抬头朝下头看了一眼,朗声道:“太后英明、陛下圣明,虽不能亲历,却能体察尔等辛劳!今日通渠既成,全靠诸位尽心卖力而为,如同当日所说,一日此事或成,朝廷便绝不惜赏!”
又指着一旁的几位宦官道:“诸位天使领了圣命,今次特来给尔等发赏!”
他说到此处,忽的转头对着一处队列道:“甲一队庚字房的杨席可在?”
此处足有数万人,站在后头的,自然不能听清他的声音。
那一队人人皆是朝后看去,不少人大声叫道:“杨席!”
不多时,一名三十余岁的男子同手同脚地自队列里跑了出来。
早有差役在一旁等着,准备领着他上台。
顾延章已是又道:“李崇左、黄林、张达、陈兴此四人可在?”
他并不用手稿,也不用提点,就这样空口唤叫,似乎对个个名字都无比熟稔,记得甚牢一般。
顾延章在上头念一个名字,下头便有人跟着报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