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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小升召集之下,身处群岛国卡伽什的监.察.部员工,当晚便齐聚在多米多市。
白小升在自己落脚的酒店专门包了一个厅,为他们接风洗尘。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白小升关起门跟众人开了个会,对一些事情进行了周密的安排部署。
第二天一早。
白小升还在用早餐,就接到了来自扎克里的电话。
“白先生,您昨天说今天上午会来我这里,您想什么时候动身,我好备车去接您?”
电话里,扎克里声音热情。
他也是怕白小升这个大金主跑掉,到头来自己空欢喜一场,故而一早就如此积极。
“派车来?那不必。我想大概两个小时后,我们就到了。”白小升看了眼时间,懒懒回道。
“那我恭候您的大驾!”扎克里声音愉悦的与白小升道别。
挂了电话,在自己办公室里的扎克里笑容才缓缓降下。
此刻,在扎克里身边有一个年轻人,约莫三十多岁,相貌周正,方才一直屏息凝神倾听。
眼见通话结束,年轻人忍不住跟扎克里道,“父亲,您真的认为,那个年轻的华夏人真有那个能力来收购或是投资我们的土地?”
要知道,那两块地皮价值惊人,甚至足以让他们与振北集团、高仑国际这些商界大鳄发生交集。
“贝诺,你是在怀疑我的眼力吗?”
扎克里瞥了眼自己儿子,大不高兴。
“便是冰泉谷公司那公认的老狐狸约纳斯,都没有那本事迷了我的眼,区区一个年轻人我会看走眼?”
那叫贝诺的年轻人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毕竟咱们持有的两块地皮,价值高达一百亿美金!据您说,对方年纪甚至与我相当,能做得了这么大的主?您说他应该背景深厚,可您现在也依旧不知道他是来自什么家族啊。”
听儿子这么一说,扎克里也是皱了皱眉头。
“昨日我确实对他深信不疑,也用他的电话与几位相识的大商人通过电话,确认过他的交际面。但正如你所说,自始至终,关于他个人,我了解到的也并不多……”
“那等会儿他来了,再仔细观察一番。毕竟咱们手握的可是金山银山,不能保证没人打什么鬼主意!”贝诺道。
眼见自己儿子反复提自家财富,扎克里就叹息一声,皱眉道,“我私下里跟你说了多少次,怎么你就一点不记着呢。”
贝诺一愣,不知道父亲怎么就脾气躁了。
扎克里继续训道,“是,咱们那两块土地前两年涨得厉害,要是增幅不变的话,今年增值到百亿都未必不可能。”
“可是这不遇到了台风、海啸了吗,再加上卡伽什这两年经济不景气,已经出现危机苗头,百亿之说怕是遥不可期。”
“咱们继续那么提,不过是为了给自家企业员工提振信心,对外提高身价吗。”
“怎么你还真信了,还一直挂嘴上!”
扎克里说着有几分生气。
自己拿这个话题炒久了,连自己亲儿子都搞不清状况,信以为真了。
再者说了,就算握的是金山银山,还能挖下一块出来充饥不成。
家族企业垮了,到头来还不是要狼狈地去卖掉土地?
与其到时候沦为笑话,倒不如此前风光寻个买家或者投资金主。
不然,他也不会如此急切的把主意打到那个华夏年轻人身上。
贝诺明白过来,原来自己父亲气的是,自己自以为把持了高价地皮,所显露的心高气傲。
贝诺依旧有几分不服气,只是眼见父亲有几分火气,不敢在这件事上顶嘴,只道,“总之,那个华夏人来了,咱们得好好辨别一下,别让他给骗了。”
扎克里对此倒也不反对。
他朝着贝诺挥挥手道,“你去准备吧,总之欢迎仪式要显得郑重些,不能在这方面有纰漏。”
“是。”贝诺点点头,不再多说,转身离去。
等这间办公室只剩扎克里一人时,他不禁皱起眉头,双手叠在一起支撑着下巴,边思考边喃喃,“话说回来,是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那个华夏人身上。该与那两方联系还是要联系的,万一有合作,也能赚上一笔,以解目前燃眉之急。”
扎克里口中所谓的“合作”,就是做“中间商”,给高仑国际分公司与冰泉谷公司搭桥,帮他们拆借资金。
自己赚点帮忙费。
其实高仑分公司完全可与冰泉谷公司直接进行资金拆借,为什么还要在他这里费周章,这一番骚操作后,明显的多出一大部分利益,又流入谁的口袋……
这些,扎克里根本就不关心。
他觉得自己得恪守一个商人的“本分”,就是不该去过问的不过问,安稳赚自己那一份钱就够了。
但这一次,明明早就约定好的“合作”居然一拖再拖,眼看着越发缥缈,扎克里就不有点坐不住了。
不是他急着赚钱,等米下锅,而是他怕会再出个别的“第三方”,把他的位置给顶掉。
所以思索一番之后,扎克里直接给冰泉谷公司的约纳斯打去电话。
这一次的资金拆借,依旧是冰泉谷公司一方提出。
明面上,冰泉谷公司要从他这里借一笔钱,用作赔偿高仑国际那批机器损失的。
实际上,他这里没钱,那笔资金还是要私底下高仑国际分公司那里来。
而他先要以部分土地做质押,从高仑国际分公司那里拿出钱来,然后拆借给冰泉谷公司。
整个这个流程,看似复杂,其实就是一个圈。
眼下迟迟未有推进,扎克里第一时间自然是要先联系借的人。
这会儿,扎克里直接打给的是约纳斯。
往常,他则是去跟专门的“联络人”沟通。
电话很快接通,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是扎克里先生吗?”
“对,是我,约纳斯先生。”扎克里熟悉那个声音,笑着压低声音道,“您那边说话方便吗?”
电话那头隐约传来关门声,随后那个低沉嗓音再度响起。
“现在没问题了。”
扎克里直接了当道,“那约纳斯先生,咱们此前聊得那件事,现在怎么没了动静,关于那笔钱……”
说到此处,扎克里适时一顿,让约纳斯自己说。
“扎克里先生,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那头的约纳斯低声道,“只不过,我现在不好下决定借与不借。”
这话说的,扎克里顿时一怔。
往常,约纳斯似乎没这方面的考量。
约纳斯在电话里继续道,“你知道我这公司此番在明面上的借款理由是什么,可按着流程,我们这个资金缺口得先向集团打报告,集团要是不批,那我们就可以走民间借贷,后续再申请集团拨款,或者说从营业额中扣留资金偿还,以前都是这样。”
“但是现在,集团派了一个人下来,来解决我们的问题。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带来这笔资金,一旦带来了,我们没办法再去拆借,因为那没了理由。如果他没有为我们解决资金问题,还要我们自己筹借,就怎么都好说了。我这么说,扎克里先生你明白了吗。”
原来,问题卡在了这里!
扎克里回道,“那我就明白了。”
对振北集团下派来那个帮冰泉谷公司解决问题的人,扎克里这心里又一番咒骂。
这都过了多久,那混蛋还没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