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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扎木刚一说完长藤有问题,巴疯子就回来了。他身上的衣服破了,脸上有沙,肩上还背有一捆长藤,就是那个像电缆一样的长藤,但比干尸蜷缩在上面的长藤粗多了。
见巴疯子这幅模样,陈陈心一沉,知道出事了。
老学者问他:“你碰到什么了?”
巴疯子把长藤甩在地上,不岔道:“撒泡尿都不让老子安生,这个鬼东西还敢咬老子屁股,要不是老子反应快,屁股都保不住。”
陈陈看了他几圈,见他屁股没洞没事完好无缺,心里就松了口气。幸好没事,要是被咬到了,谁知道会不会传染变异,到时候巴疯子真变成了疯子,谁能妥当地处理他?还少了一个有本事同甘共苦的好战友。
巴疯子盯着陈陈,说:“你看什么?”没事没事,陈陈忙摆手,又回去了。布扎木用小刀扒弄了几下甩在地上的长藤,说:“这东西咬你了?”
巴疯子说:“想咬我,没咬到。来之前喝酒喝多了,憋着尿劲儿,没出撒,老头子又不停,一直忍着,后来不是看你们一直在琢磨那具让人恶心的干尸,我寻思撒泡尿,再去前面探探路。哪里晓得屁股后面跟来了一根这个鬼玩意儿,悄然无息的,要不是有刀挡住,说不准还真会被咬到屁股。”
“第一下这个鬼东西咬到老子的刀,声音细小,还是感觉到了,跟老子玩这套,不是粪坑点灯?一个转身就给它抓住了,还以为是条蛇,没想到是一根长藤,扯了它半天,感觉扯不完一样,然后老子手起刀落,一刀把它砍了。”
陈陈看他这样子就不像他说得这么轻松,肯定是打得抱成一团,碍于面子不提罢了。
陈陈忍着恶心,凑上前仔细看了看。他觉得离得越近,这根长藤就越显得古怪,像一根粗筷子裹了一圈发烂带褶的黑皮。
马川皱着眉,思索了一阵子,说:“为什么这根藤条单单袭击巴疯子,而不找我们的麻烦?”
陈陈还没想到,听马川这么一说觉得甚有问题。这跟长藤不袭击骆驼不袭击年老古稀,看起来好欺负的老学者,偏偏找一个背着大砍刀的壮汉,怎么,这长藤还分公母雌雄?被巴疯子的雄性荷尔蒙吸引了?
看这个鬼玩意儿盯着巴疯子的屁股下手,陈陈就觉得肯定八九不离十了。
“落单。”布扎木说,“它们专找落单会行走的东西下手,潜伏在沙下,感应到上面传下来的动静,一有机会,立刻出手。能悄然到巴疯子都听不到动静,要特别谨慎,从现在开始,不要分太开了。”
老学者说:“说不定,这群东西从开始一直在下面盯着我们,只是没找到机会。”
陈陈对老学者说:“老学者你见多识广,不知道这个鬼东西是什么吗?”
老学者说:“不确定,还要再看一看,观察观察。”说完,蹲在了扯出干尸的沙坑边,一边拨弄一边自语什么。
沙坑的表面是沙再是土,老学者看了一会儿,忽然示意他们不要过来帮忙,然后用手一点一点往下挖。挖到最后挖不动,借来了布扎木的小刀,继续往下。又挖了一阵子,突然停下了。
陈陈凑近一看,底下有隆起的土堆,像蔓延分岔的树根上埋了土,露出了一部分黑色的藤条。
老学者擦了擦汗,说:“拔出来。”当先的是巴疯子,按理来说,他一个人就够了。一根藤条有什么蜂拥而上的意思,巴疯子一只手还没揪出来,搓了搓,用上了两只手,还是有点费劲。
巴疯子较真格了,改变了方式。先用布缠住手,再把刀插进沙地半截,接着用藤条卷住自己的手腕,一脚蹬住刀身,一脚抵在沙堆边,双手用力往上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