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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随后来,她又给了我三封信,前两封都有些怨恨我,最后一封直接骂我是个混蛋,问我为什么还是不理不睬啊,是不是想逃避她,还是不是男人?
当然,她还在信里求我回她的信,不要不理她。她说给她的回信还是寄到学校里,学校收发室的保安都太熟悉她了,熟悉我的笔迹了。一定会给她把信留在那里的。她说那时候,她每天都要坐公交车走十九站地,到学校里看看有她的信没有,半下午去,天快黑了才能回到家。
我还是很感动的,思考了之下,我还是寄了封信给她,说考得很好,那就很好了,我为她高兴,那个承诺只是骗她的,只是为了她能考试的时候更好的发挥出水平来,如今她考得不错,我也心满意足了。不为别的,只为她祝福锦绣人生,就这样吧,不再联系。
两周之后,她的信又来了,说她考了565分,已经接到了复旦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了。她骂我是个屠夫。是个混蛋,她已经分不清我是好人还是坏人了。
我没有回她的信,没几天,我的学生们也考试了,放假了。
我是没有地方去的,只要不上课了,放暑假了。就想逃离那个地方。那一年,我妹妹在广州的服装厂里效益不错,将我妈也叫了过去,在服装厂里剪线头、打包装。而我爸呢,还在甘肃工地上。
我原打算在暑假的时候去一趟广东,探望一下妹妹和母亲,然后再去一趟甘肃,看望一下父亲。可惜的是,囊中羞涩,无法成行。那一年,我的工资才四百五不到,吃饭抽烟喝酒之外,实在是太少了。
放假回家的时候,我身上也就只有四百块钱。
我一个人回到家里呆着。两间瓦房,一个小场院,场院边上长满了月季花,花香芬芳幽幽。我在家里,看着自考书,锻炼身体。下午没太阳的时候,一个人光着脚板子。在场院里踢着一个破足球。
那就是我的暑假生活,花不了多少钱,一个人疗伤,也像是逃避一段新的感情。那样的暑假生活,我还是很怀念的,远离了学校和工作岗位,和所有人都隔绝了。我在家,一个人,不去想过去和未来,就那么简单。
今天,青润明还从成都赶回来,与我小聚了一下。然后,我们一起驱车回老家乡下清明祭扫。他的家离我的家也不远,一路上聊及当年。都是忍不住唏嘘感慨,竟有种不堪回首的感觉。哦,青润明,我的兄弟我的青锅,他也是本书的读者之一。
再次回到我的家,我生长过的地方。在那里,房前屋后长满了树、野草。大片的月季花还在旺盛的生长着,粉色的红色的花朵依旧芬芳。顺着地边生长的白色昌蒲花,开得旺盛之极,白的花串儿,绿的长叶,美丽一片又一片。我家的场院,已经被杂草覆盖,瓦房还在,没有倒,只是被村上挂上了“此房长期无人居住,请注意安全”的提示牌。
野草与树木长满了那时的道路,但我依旧记得路的形状、走向,似乎永远不会忘记。一个人行走在茂盛的野草之间,踏着野花,站在场院里,闻着花香,恍然回到当年。
我也蓦然想起了刘媛媛,因为看见我当年的二楼房间窗户了。想想那时,我只能无奈的笑了笑。也许吧,当我们拼命逃离了农村,让这里越来越原始化。越来越莽荒,但在这里,依旧有我们这样80后的根,或许还有初心。
而那年2003的暑假,对我来说,更是深刻无比。当我一个人在家过着逃离般的生活,甚至不知道自考拿一个专科文凭有什么用的时候,7月30号,她出现了。
那天中午,太阳很烈,我在一楼,躺在老式的躺椅上,吹着风扇,光着上半身,下穿一条足球短裤,正在睡午觉。突然,我二妈的声音把我吵醒了。
二妈是二爸的女人,二爸与我的父亲同一个爷爷,是堂兄弟。二爸还去过朝鲜战场,不过只是个炊事兵。二妈家那时候家境挺不错,房子修到了公路边上,是贴了瓷片的砖房。二妈在房后一路走一路叫:“大娃,大娃,来客人了,来客人了!大娃,大娃…;…;”
我醒了,心说哪个客人呢?听二妈很兴奋的样子,我觉得这客人不一般。于是,我揉着眼睛出门时,便见二妈带着一个漂亮的女子出现在我家的场院里。
那一瞬间,我都懵了,是苏瑞云啊!她还是那么漂亮,精致的五官,水灵的大眼睛。穿着白色的连衣裙,高挑,线条起伏,皮肤白嫩嫩的,披散着乌黑的长发,太阳烤得脸色红润,汗水在脸上流淌着。她拖着个漂亮的棕色旅行箱,挎着个精致的小包,身边还跟着一个长得也挺不错的红裙女子。
红裙女子很洋气,惊讶的打量着我家和我。而苏瑞云看着我,眼里的泪水都要流出来了。
马上,我感动的泪水流了出来,但却冲着她大叫道:“你怎么到这里来的?你为什么要来?”
苏瑞云泪水夺眶而出:“我喜欢你,我爱你,我为什么不能来?你个混蛋,你让我找得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