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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金素波看着那精致的小盒子,有些疑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而秦青是何用意。不过,大略说来,也许是她最珍贵的遗物吧?
秦青拿着小盒子,递给我们,弱道:“冬子,素波,拿着,这是阿姨留给你们的。”
她脸上都溃烂得不像样子,一说话,那些地方的纱布里就有暗红的血水渗出来。我看得习惯了,心痛得都麻木了。也许你觉得恐怖,但我和金素波只是心痛。
金素波哭着给她用纱布擦着,连连摇头:“秦阿姨,不……不……我们不能要你的东西……”
我却伸双手接过那盒子,道:“素波,秦阿姨没有父母兄弟姐妹,没有儿女,她留下的遗物,是珍贵的,我们要将之保存好。这也许是阿姨最后的心愿。”
秦青笑了,笑容非常恐怕,脸侧不断有血水流下来,说:“冬子说得对,冬子才是真的成熟了。这盒子里面是一把钥匙,可以打开瑞士联合银行的一保险柜。柜子里是我所有的首饰和一张存折……哦,是你们的存折,上面是我所有的积蓄,都转存到你们的户口头下了。钱有两千万美元,相比有些人,也不是很多,但也不算少。我的膝下没有儿女,就留给你们了。你们用来做任何事都可以,只要你们过得好,我就开心了。存折的密码是你们两个人的生日,素波在前,冬子在后。以后如果人民币走高,可以兑换成人民币存着,万一哪天也需要呢!”
一番话,让金素波波哭得凄然,说秦阿姨啊,我们不要你的钱,夏叔会挣钱的,他能挣很多钱啊,我们不缺了啊,我们只要你再活下去啊!
我咬着牙,抿着唇,看着手里的盒子,感觉它有千斤重一样,和我的心情一样沉重。我不禁道:“秦阿姨,这是你的钱,用你的青春、肉体和灵魂换来的钱,我们如何能花它啊?欠你的两千万,我也会存进去的,一起存着,存到任何时候都可以,但我们就是不能用啊,于心不安!”
秦青抬起戴着白色手套的手,轻轻的抚了抚金素波的脸、额头、发际,淡笑道:“傻丫头,阿姨活不了了。记着,和冬子好好活下去。冬子,照顾好素波。有你们在,阿姨走得也就……不孤独了……”
话完,她的身躯剧烈的颤抖,猛烈咳嗽了两声,嘴里喷出浓腥的鲜血来。我和金素波想扶住她,但已然无济于事。病毒已经侵蚀了她的肺部,引起组织坏死,喀血都是通常的事情,而这一次,特别猛烈。
金素波紧紧的抱着她,双手扒着她的头发,抚着她的脸,捧着她的下巴,大叫着秦阿姨,你不要死,你不要死,你要活下去啊,你对我那么好,我还没有好好照顾过你啊,秦阿姨啊……
金素波伤心欲绝,摇摇欲倒。我见状,放下盒子,抱住了金素波,已经伤心得不知说什么了。秦青用尽最手的力气,左手握着金素波的左手,右手拉住我的右手,紧紧的攥了攥,但很快就失去了力气,头歪手垂。
她……走了。
金素波抱着她的遗体,哭晕在我的怀里。
卧室里,浓腥还在散发着,却变得安静无比。我的泪水流过脸庞,无声下落,砸在金素波的头发上,颗颗滚滴。
秦青的脸上,带着淡然的笑意。虽然脸上有血水在流,渗透了纱布,那是一张丑陋的烂脸,但我觉得她的笑意是淡然的,也是满足的。那时候,她是慈祥的长者,但却永别了我们。
我的嗓子很堵,抬头看着墙壁上的挂钟,那一刻,2007年12月31日晚23点49分。
秦阿姨走了,她没能迎来崭新的2008年元旦。成都平原那个旧年的夜晚,寒风呼啸,是苍天为谁悲鸣?窗外有无数迎新的礼花在绚烂飞炸,有无数的欢呼,而我们的世界一片灰暗、痛苦。
她的一生,短暂落幕,却带着无法描述和记叙的苦难。血与泪写成的人生,痛苦与挣扎凝聚的年华,凄惨的终结,深深的刺痛我的心与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