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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痕手上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
血色眼眸渐渐变成了普普通通的深灰色，妖异花纹褪去。
然而，刚刚发生的一切，他却都记得。
他有些局促的说道：“贫僧刚刚魔障了，可有吓着你？”
这种快速转变的反差萌，给凤云烟一种极为新鲜刺激的感觉。
这次，换她端了浮生醉，用自己的唇渡给他，旋即她说：“并没有吓着我。相反的，我认为刚刚的你很酷。光影两面，人也有两面。或许，刚刚那个样子的你，是压抑在内心深处的你。”
“云烟……”
他以为，她会吓着的。
可她说：“不管你最后变成了什么样子，如你愿意，我都愿意跟在你的身边。待大风过去，山河归一，我便和你天天合衣相偎。”
言痕没有再说话。
凤云烟也没有。
春雨如酒，醉了动情的人。
料峭的黑暗丛林里，一双眼睛打量着这一切，旋即快速的离开。
次日正午。
凤云烟已经回了太子府，知语很识趣的给她这个正牌太子妃敬了茶，言语之间自然流露出要好好相处的意思来。
而看她的脸，显然是昨晚被滋润得很好，整个人气色都很好。
流程走完，凤云烟回了房间，吩咐周嬷嬷将帝都各位待字闺中小姐的名牌拿来。
而她呢，就开始写请柬。
她想要邀请那些大家闺秀来坐一坐。兴许，那些闺秀对她有所不齿。但她终究是太子妃，那些人不敢不给她面子。
这种权利在握的感觉，简直让人着迷。
大红色的请柬摆满了香樟红木。
太子一进来就拿起了一本看着：“昨儿出去偷人了？”
府里其他人或许会觉得凤云烟是去伤心了，可太子本人是不会这样觉得的。
“昨儿太子不是跟了一路么？何故明知故问。”
“哦？你竟然知道？”
凤云烟自一堆请柬里抬起头来：“太子身上的香味，委实让人无法忽略啊。不过，我很好奇，太子昨儿跟着我，那跟侧妃洞房花烛的人是谁？”
“自然是本尊的替身。”
他看着凤云烟写的那些字。
都说字如其人。如今看来，倒是有几分道理。
她写的字虽然娟秀，但是很多地方都有着凌厉的笔锋，可不正是字如其人吗？
“云烟从未见过如此的人，竟然主动给自己戴绿帽子。”
“少装傻。知语入了这太子府，碍于知家第一世家的面子，本尊不能不宠幸她，可本尊绝不能够让她怀上本尊的孩子。那么，最保险的方法，就是让别人跟她洞房。到了必要关头，本尊还能够用她偷情毁了她。”
看来，戴上面具还是有好处的啊。
让别人看不见面具底下的那张脸，便可以轻松的去做很多事儿。
只亏了那知语一腔爱慕的心思，竟然被如此辜负。
但她没有心情去同情别人，她连同情自己都来不及。
“昨儿晚上看见言痕和白夜暗斗，本尊方才明白，为什么你要将那么多的心思放在言痕身上。”
那可怕至极的功夫，恐怕能够跟混天诀抗衡了。
“是啊。所以太子最好对我温和一些，否则，那往生咒便是对着太子你念的了。小心到时候黄泉路开，让你重新做人。”
太子听了也不恼，就淡淡的笑了笑：“如此也不是不行。不过本尊不太明白，你为何到现在还不对本尊出招？”
按照凤云烟的性格，不是应该缓缓出手，弄掉自己这个太子吗？
凤云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不还没有怀上么？等怀上了，待你登上九五之尊，我自然想办法除掉你。”
“哟，你该不会是想要等本尊登上皇位，杀了本尊，然后扶持你的孩子成为皇帝吧。”反正周围又没有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说了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