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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王坚的诊所来了一个奇怪的病人,这个名叫鲁明的男子与我同岁,脑洞却开得比我大很多。这家伙曾多次向警方举报,与自家卧室窗口用望远镜目击了的一栋公寓楼里发生的命案----说是住在该楼房某公寓内的女主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将深夜相约来到家中的年轻男子们的手脚被绑在床上,用一把凿子的尖端,一点点地从太阳穴锤入对方的脑部,使之在极其惨烈的痛苦中死去。然后用满是鲜血的床单裹住尸体,拖进与卧室相邻的房间里。
接到举报后,警方特地前去鲁明所指认的公寓调查过。公寓的女主人名叫宋秋瞳,是一名年轻的雕刻家,疑似发生命案的公寓是她当作临时工作室租用的。
姑娘毫无顾及地让调查人员进屋参观。公寓并不大,只有两个房间,较大的房间被当成工作室,另外一个房间则是卧室,也就是鲁明目击凶案发生的所在。
卧室除了一张床之外,几乎没有其他任何别的家具,这一点倒是和鲁明的描述如出一辙。当调查人员走进这间屋子,第一时间扎入众人视网膜的,便是白床单上的大片鲜红。
“哦,那是打翻的颜料,还没有来得换。”宋秋瞳这样说道。
调查人员凑上前去闻了闻,果然是颜料。当被问及床单上为什么会沾上那么多颜料的时候,女主人便把众人带进了另外的一间屋子,也就是她的工作室。一座座赤裸着身体的男性雕像以各种极度扭曲的姿态,出现在了众人面前的。每一尊雕像的面部表情都极为狰狞而痛苦,眼神哀恳而绝望,大量“鲜血”从太阳穴的位置涌流而下,当然,那也不过是画上去的颜料罢了。
或许是雕像太过与逼真,每一根毛发,每一条血管,每一处皮肤的褶皱都那样栩栩如生,以至于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众人几乎都吓得惊叫出声,一名在场的年轻警员甚至当场就拔出了手枪。
甚至在女主人说明实情后,那些雕像前所散发出的痛苦而绝望的气息都让人长时间地不寒而栗,不得不说,从艺术表现力而言,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在享受极致欢愉之时,突然遭受致命残害的男子,这就是我的创作主题。”女雕刻家这样解释道,“所以在创作的时候,我要尽可能逼真地让与此相关的种种场景,尽可能逼真地呈现在自己的面前,这也就是我故意把血色颜料打翻在床单上的原因。”
女雕刻家承认,自己会雇佣一些真人模特,并让他们表演遇害的场景。这或许就是鲁明误以为自己看到公寓发生凶案的原因。
虽然女雕刻家的解释听起来天衣无缝,但警方谨慎起见,还是提出要对这些雕像进行X光透视及光谱检测的要求。毕竟,把尸体封入雕像的老戏码虽然俗套,千百年来却经久不衰。而检验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这些逼真到让人汗毛倒立的玩意儿不含任何有机物成分,绝逼是百分之百的雕像。
无论无何,事情看来就要以误会定性收场,对鲁明而言,人家女孩子不计较他偷窥就已经很不错了,可这个鲁明听说警方的调查结果之后却大发雷霆,坚持说自己看到的肯定就是谋杀。此后,还不顾办案民警的警告,继续用望远镜窥视宋秋瞳的房间,甚至不止一次在深夜拨打报警电话,说是那个公寓里又发生了凶案。
最后,忍无可忍的警方对其进行了为其三天的治安拘留,然后打发给了精神病院,而实在查不出这家伙有什么毛病的医生又把他介绍到了王坚的诊所。
在了解了情况之后,王坚提出了一个我认识他以来最馊的主意,至少在当时看来确实如此。他打电话把我叫到了他的诊所,说什么多一个证人就更有说服力。
我们三个人一同打车前往鲁明家,通过按在鲁明家窗口的望远镜偷窥了女雕刻家的卧室。这也就是我掺合到这起离奇而可怕的事件中的原因。
王坚的提议是,鲁明再次声称看到谋杀发生的时候,我们两个通过同一个望远镜观察“案发现场”,倘若我们两个也认定是凶案,就相信他所说的话,而假若只有他一个人看见凶案发生,而我们却什么都没有看到,或者仅仅看到女主和雇来的男模特逢场作戏,那就证明鲁明的确产生了错觉。鲁明对此并无异义。
当我从王坚家的望远镜里,第一次看见那个年仅21岁的女雕刻家时,她看起来完全没有化妆,加上长期熬夜的缘故,面色显得有几分黯淡,如动漫人物般削尖的双颊一直紧绷着,显出几分呆板和执拗,只是那长阔眼睑中来回游弋的乌黑双瞳却异常灵动,这一点,即便是隔了老远用望远镜看,也能清楚地感受到,如果在加上那坚毅高挺的鼻梁,和那两条包裹在白色长桶裤里的大长腿,说她是尤物一枚,应该也不会有多少人反对。
一连三日,我们三个都于深夜守候在鲁明家窗台前的望远镜旁,从彼此的谈话中,我看出鲁明是一个很较真的人,在这一点上,王坚和我有着相同的判断,但他也同时指出,这个人虽然有些偏执,但通过一连三日以来,他有意安插在谈话中的各种试探,却并未显露出精神错乱的明显迹象。
宋秋瞳家中终于出现了访客的身影,是在第三夜的下半夜。不出意外,来者是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年龄目测在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
然后,就和鲁明前几次目击的情节一样,在一番辣眼的预热后,男人的手脚被绑到了床框上。而在望远镜辗转到我手里时,姑娘那具突兀有致,却没什么血色的胴体已经骑在了他的身上,用有些生硬的动作,摆出各种撩人的姿势。至于接下来发生的事就只能脑补了,因为望远镜立马又被鲁明夺了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独占着望远镜的他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大叫道:“啊,出现了!”
他的身体也紧跟着不住地颤抖起来,说道:“你们快看,快来看啊,脑浆都溅到玻璃上了,怎么可能是假的!”
说罢,他把望远镜塞到了王坚手里,眼里饱含着期待。
事实上,从王坚口中了解大概的情况后,我对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并不感到意外,毕竟跟着王坚耳濡目染了那么多疯子,知道他们自欺欺人的能耐远非常人所及。真正让我意外的,是王坚举起望远镜后数秒之间,那种急转直下的表情变化。
“我的天啊!”他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来。
“怎么了?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我摇着他的肩膀问道,却发现他整个人已经木了,于是不由分说地夺过望远镜,端到眼前这一看,手里的望远镜差点没吓得掉下楼去。
男人的脑袋侧向一边,一把青灰色的刻凿已经深深扎进了他的太阳穴,而那宋秋瞳则用锤子一下一下捶打着凿子的尾部,使其越来越深地扎进男人的颅腔,嘴里似乎像念咒一样重复着某些音节,下面的身子则在疯狂地起伏着,以此获得更剧烈的快感。
宋秋瞳每锤打一次刻凿,都有大量的血滴溅到她的脸上和床头后面的窗玻璃上去,凿身也更深地嵌男人的颅内,枕头上印出的血水随之不断地扩大着自己的地盘。目睹此情此景,就算是刑侦门外汉的我,也能百分百地断定,那绝对是货真价实的谋杀!
此后所发生的事,亦如鲁明从前的描述----女雕刻家发泄完毕后,用床单裹着尸体,将其拖入了隔壁的工作室,然后迅速地从屋里退出。
不到十分钟的功夫,再次回到卧室的时候,她看样子已经沐浴完毕,并很快穿好了衣服。那紧身白色长桶裤在那咖啡黄连帽羽绒服和红色长围巾构建起来的屌气中,注入了几分骚气。紧接着,她背上了挎包,来到墙角,卸下了正在充电的银色圆柱形保温杯放进了挎包,向屋外走去。难道这个时候要出门?她要去哪儿?
不久之后,我们看到宋秋瞳出现在了小区外的冷清街道上,在天刚蒙蒙亮的初冬晨曦中喝了一口保温瓶里的饮料,哈出一口白气。是时有一辆出租车驶来,她拦下了它,上了车,朝着无人知晓的目的地扬长而去。
而接下来的问题是,我们该怎么办。王坚认为在报警前,必须先拿到决定性的证据。宋秋瞳杀人之后就急急地外出,肯定还来不及处理尸体。如果能趁犯人不在,潜入她的家中找到尸体,便能揭露她的罪行。
于是,我们三人立即动身,潜入了女雕刻家租用的公寓。期间的过程并没什么新意,在此就不多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