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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了巨槐镇,便进入茫茫草原。此时已近深秋,草原已是一片枯黄,秋风瑟瑟,枯草随秋风摇摆,更显苍凉。
望着茫茫草原,计无离对二人说道:“过了这片草地,那边是岱舆山了,翻过山峰就是赤凤国。”
“岱舆山么?”瑶无绫似有所思,说道:“那不是传说中的仙山吗,据说岱舆山原本在东海之外,后来又漂到极北之地,沉入深海了呢。”
计无离不知这个传说,摇头道:“或许是名字相同吧。”再想起自己攀山时的种种艰辛,唏嘘不已。
韩千雪往草原落去,便飞边说:“计师弟,别说山了,咱们先去抓鱼吧。”她已是迫不及待的尝尝小银鱼的滋味。计无离与瑶无绫相视一笑,也都按下飞剑纱绫,往草原落去。
居高临下,视野自然开阔的多,三人正好落在一条清溪之畔。韩千雪探着身子朝水中张望,不一会,就惊喜叫道:“你们快看,真的有鱼,还不少呢。”计无离过去一看,果然有数条小鱼游在一起,似在看着韩千雪。
瑶无绫也看到了,掩嘴笑道:“这些小鱼也知千雪妹妹好看,在看她呢。”韩千雪回头,也笑着说道:“看瑶姐姐你才对呢。”
计无离放下哇嘎,在水边蹲了下来,将手插入水中,又要用原来那法子捕鱼。手刚入水,就见水花高起,溅了他一脸,微微一愣,又见几条小鱼竟齐齐跃出水面,跃起数尺高,摔在溪边地上。
“嘻嘻嘻,计师弟对不住了,把你身上弄湿了。”鱼儿自不会自己跃起那么高,原来是韩千雪用了道“隔空取物”的法术。
计无离站起来,笑道:“我忘了有这门法术,还想用手抓呢。”“隔空取物”之术极其浅显,有法力在身的人都会使。
既有法术,自然无须再生食小鱼,生起一堆火,将小鱼架在火上烤炙,不久后就鱼香四溢,让人忍不住的食指大动。
小鱼软薄,很快就被烤熟透彻,三人各扯一把枯草,在溪水中洗了洗,用来包鱼,计无离还给哇嘎弄了一条。
瑶无绫韩千雪二姝俱是国色天香之姿,此刻全然不顾仪态,唇开齿动,迫不及待的将小鱼放入口中。见二人开吃,计无离也不客气的拿起小鱼,咬了一口。
鱼肉鲜嫩,微微带甜,入嘴后轻嚼几口便化为肉汁。甘旨肥浓,三人都觉此鱼味美无比,大快朵颐,顾不得说话。倒是哇嘎只看了鱼一眼,却不尝上一口。
计无离吃了一条便不再动,剩下的都被二女吃了干净,连哇嘎那条都被韩千雪吃入腹中。吃完后,韩千雪意犹未尽道:“这鱼儿真好吃,这趟没白来,嘻嘻。”
瑶无绫掬起一捧溪水漱口,然后也笑道:“确实很美味,就是淡了些,若有些盐巴就更好了。”韩千雪也点头说道:“就是,有盐就好了。”计无离听了,心道:“下次出门看来要带些盐巴调料了。”
再飞不久,便见到岱舆山西岱峰屹立在前,西岱峰高千丈不止,笔直如削,纵此时能御剑飞行,再见这拔地而起的兀立危峰,计无离仍是唏嘘直叹。
飞至西岱峰顶,瑶无绫却收起蓝珀落在上面,另二人见她停下,不明所以,也都落了下去。
瑶无绫望着前面层层叠叠的群峰,轻轻道:“计师弟你当时以凡人之躯,竟能翻过这些险山,当真是了不起。”
计无离呵呵一笑,说道:“不瞒师姐,那时确实是九死一生,如今我都有些弄不通,自己是如何过来的。”他曾“欺骗”过华如烟,说没见过被他们追逐的钟离烛,自然不敢说最后一程是钟离烛带他过来的。
韩千雪十余岁就上了翠虚山,不大懂得这凡间之山有什么难上难下的。踮脚遥看一番,不以为然道:“计师弟现在能飞啦,这些山就算不得什么了。”说完就御起承影,往前飞去。计无离见她先走,也祭出雪霁,对瑶无绫道:“师姐我们走吧,这里到清源镇不过千里,傍晚我们就能到了。”说完就踏上飞剑,破空而去。
群峰耸立,云潮涌涌,一身蓝衫飘飞如风中莲叶,此时瑶无绫当真似那姑射仙子,光彩蔽日。她看着前方青衣飘飘如云里龙驹,却又脊背微佝,似饱尝风霜的少年,微微一笑,叹道:“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