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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少宸盯着离婚协议看了半晌，才继续抬起头来，冷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弗莱娅冷笑道：“你不会看字吗？”
“……”
贺少宸的视线又在离婚协议上停留了几秒，然后随手就将那份文件丢弃在一边，淡淡道：“我不会签的。”
“不签？由得了你吗？”弗莱娅走近贺少宸一些，她的怒火几乎要达到临界点，“贺少宸，你不配做巧巧的丈夫，你但凡还有一点良心，就该放她自由！”
“巧巧呢？有什么话，我要她当着我的面亲口说。”
贺少宸的目光落到弗莱娅屋子外，也没有找到巧巧的身影。
“你现在还想见她？你有资格吗？”弗莱娅嘲讽一笑。
贺少宸冷冷地看着弗莱娅，周身被一股冰寒的气息所笼罩，他一字一顿道：“我再问一次，巧巧呢？”
不得不说，贺少宸如果冷着一张脸，很少有人能够不胆寒。
弗莱娅被贺少宸这么盯着，也感觉背脊一阵发寒，可越是这样，她心中的怒火就燃烧得更加猛烈。
她直接上前抓住贺少宸的衣领，怒气冲冲地质问道：“你现在想起巧巧了，那天你抱着安朵离开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身处险境的妻子？她被雇佣兵绑架，你竟然带着伤害巧巧的女人离开，你的脑子被驴踢了吗？！”
“……”
贺少宸面对弗莱娅的质问，一言不发。
见他这样，弗莱娅更怒，“你知不知道她身上被绑了定时炸弹？你知不知道她发现炸弹被启动时有多害怕？稍有差池，那里就是她的葬身之所！你只想到了为你挡枪的安朵，你就没有想过差点被炸弹炸死的巧巧吗？你口口声声的爱当时都到哪儿去了？！你说啊！说啊！”
“……”
“她的肩骨被震碎了，本应该回家好好修养，却一直担心着你的安慰，她没有怨你当时抛下她，求着我带她来见你，可你呢？你都说了什么屁话？你口口声声离不了安朵，安朵？安朵算什么？她害得巧巧没了孩子，不能生育，就连那天的绑架案也是她一手策划，你竟然为了她质问自己的妻子为什么没有阻止安朵被性侵？别说她阻止不了，就算阻止得了，她也没有理由帮那个恶心的毒妇！”
“巧巧满心满眼都是你，你却为了伤她害她最深的女人责问她，还不听任何解释就离开？你以为你谁？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对我女儿？就算巧巧原谅你，我也绝对不会让她跟你在一起，因为你不配，贺少宸，我最后悔的就是当时没有阻止你跟巧巧的婚礼，让你这个混蛋一次又一次地伤她！贺少宸，你配不上她！你不配，不配！”
弗莱娅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深深地撞击着贺少宸的心脏，他看着一向矜持优雅的弗莱娅如同一个女疯子一样质问着自己，却说不出一句反抗的话。
贺父听了弗莱娅的话后，也难以置信。
他看向贺少宸，根本想不到贺少宸竟然会为了安朵抛下巧巧，难怪弗莱娅那么生气。
他走过去，想要调和这僵持的气氛。
“弗莱娅，我虽然当时不在场，可是听你们这么说，貌似是安朵为少宸中枪了吧？你也知道，安朵是少宸的初恋，又为了他……少宸第一时间去救安朵也情有可原……再说质问巧巧，你也知道少宸这孩子说话向来冷冰冰的，或许他只是平常的问了一句……”
弗莱娅听了贺父的话，简直要气笑了，“贺关瑞，你能闭上嘴吗？”
贺父摇头，叹气道：“弗莱娅，毕竟，活下来的是巧巧，死的是安朵啊……”
活人还有无限的可能性，可死人，终究是死人了。
她再也做不了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