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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易的人市之行,最终还是买下了那一家子。
一对朴实的父母带着两个不足十岁的双胞胎女儿还有一个十三岁的儿子。妇人确实勤劳能干,可是男人却跛了一条腿。
男人年富力壮,就是可惜了这条跛腿,却偏又要把全家绑在一处。这一场场的人市挑选下来,谁看中他家的人他就拼了性命的留,虽然他们这些人的人命不值钱,但也不是谁都想闹出人命来的,况且他家的孩子都还不大,又不是非他不可。
就因为这样的原因,这么大一家子慢慢就剩在牙人胖三的手里了。见余易有意向,非但没有坐地起价,反倒便宜了不少,那个父亲基本算半卖半送了的。
“哼,你们这是遇到贵人了,往后在主家好好干活吧!”胖三面色不虞,这一家子剩在手上好些日子了,倒贴饭菜不说,还几次搅和了他的买卖,那男人是个硬骨头,打也打了,死性不改。收到手里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现在可算是卖了出去,再也不见就好。
一家子便跟在余易的后头出了人市,除了两个长相差不多的女孩眼里有些隐隐的雀跃,其他的人似旧神情麻木,毫无知觉一样。
牙人胖三对他们绝对算不上好,现在他们如愿以偿一家子仍在一外,按说多少应该有些庆幸才对,那现在这个样子,心如死水一般,只能说他们对自己一家子的前路并不怎么看好,又或者说,去到什么样的人家,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同。
想来这一家子,应该都是曾经遭遇到很大的伤害。
人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比心如死水来得更绝望的呢。唉,都是可怜的人。
余易什么都没说,只是见那男人一头一脸的伤,处处是触目惊心的血痕,看得渗人,而且他的腿脚似乎伤得很厉害,走路都非常费劲。
便示意许青阳把他扶上马车,先带到医馆找个大夫把伤给看看,顺便让一家子都给大夫瞧瞧,是否有隐疾。
同情归同情,但必须要身体健康,余易不能把自己一家子的性命拿来同情别人。人市里卖的奴婢多少都受到过虐待,有着这样那样的问题,若真有病的,能治她可以请大夫医治。
若是有传染病的,那也就只能说对不起,她能做的只有买了他们再放他们自由这么多了。
“马车我赶走了,那小姐怎么回去?”对于余易的安排,许青阳皱了皱眉,显然觉得不妥。
“没事,这里离家也不远,我跟玲珑走着回去就可以了。”从这里到余宅,相距不过两条大街,又是繁华地带,现在又是白天。
玲珑听了神色一喜。虽然现在已不再是千金小姐,但到底是年纪不大的女孩,平日里又是养尊处优养在深闺,热闹的市井对她有着极大的诱惑。
“大小姐,我真的可以吗?”小丫头抛却了平常与实际年龄不符的沉稳,脸上放光。
说到对余易的称呼,这两兄妹却是不一样的。对许青阳来说,他的主人只有余易,他向来直接以小姐称呼她。
而玲珑虽然也跟在余易身边,但余易因为心理年龄比她大得多,平常相处的时候并不多,倒是跟荣姐儿玩得多一些,她习惯按余家姐妹分别,叫余易大小姐。
“想逛街了吧?早知道让荣姐儿一同出来了。”在余易心里,两条大街的距离,对前世女孩的战斗力来说,可不就是逛趟街么。
“那,等我把他们安顿好了再来接你们。”许青阳狠狠的看了妹妹一眼,无奈的应下了。
他那一眼除了警告妹妹的得意忘形,也是暗示她要保护好余易。
除了上一次的惊马事件,丰城一直风平浪静的,连一直追着他们兄妹的那些人出再没出现,许青阳一直高悬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
人市的气氛很压抑,余易和玲珑两人都不喜欢,送走了许青阳的马车,她们两人快步离开。
走出人市所在的胡同,街上渐渐热闹起来。此时正当午时,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人很多,只是到处都是掉光了叶,光突突的树,显得有些萧瑟。好在阳光普照,暖融融的,行走其间,也算另有一番乐趣。
玲珑这时候完全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没忍住踩着树丫投下的阴影,一跳一跳的在前头开路。偶尔有叫卖的小贩经过,她也伸过头去探看别人筐里卖的是什么。
街面上有不少开着的铺子,或大间,或小间,全是木制的房屋,古香古色的。有经营布匹绸缎的,有卖笔墨纸张,精致古玩的,胭脂水粉门前香风扑鼻,茶肆酒楼人声鼎沸。
玲珑的小脑袋转来转去,一双眼睛仿佛不够看,不时听到她小嘴儿里发出惊奇的声音。一看就是难得出一回门的深闺女儿。
丰城的热闹落到余易的眼里当然是不够看的,不用跟她前世的大都市相比,就是赤水县城也比这里热闹。但她见玲珑看得开心,也耐着性子由着她。
“要不咱们也进去看看?”再次经过一间胭脂铺时,余易见她的两条腿都有些迈不动了。
说实话,穿到这个世代日子也不短了,余易还真没进过胭脂铺。
她在外行走一般都穿男装,不大能用得上,而且余家还在孝期,也不适合描眉画眼。
“可以吗?”玲珑的望着余易,眼睛亮晶晶的。虽然是问句,却透出惊喜。
余易好笑的点了点头,那丫头却已如欢快的小鸟一样,飞快的跳了进去。
眼前的这间胭脂铺放眼丰城,算是规模比较大的,一连两间的木制店铺里陈设着不少大小不等的瓶瓶罐罐。进去的顾客都是女子,轻巧的擦身而过,留下一地芳香。
“大小姐,大小姐,这里还有润颜膏卖呢!”里面玲珑似乎发现了好东西,冲余易叫着。
现在余易依旧穿着一身白的男装,站在门口被进出的小娘子们打量有些不大自在。她这具身体的年龄不过十三四岁,按说已过了雌雄莫辩的年纪,只是她生得瘦弱,连发育似乎都迟缓了些,又是宽衣大袖,再加上前世的经历让大大咧咧的她没办法像这时代的闺阁少女一样笑不露齿行不动裙。
远远的看,倒还真有几份如玉公子的风范。
可就玲珑这一声喊,让刚才看到她低着头羞红了脸的小姐们一下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