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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柯和戴灵相视一眼,戴灵似乎有些松动的感觉,欲言又止。可金柯却看着我,淡淡的道:“舒福,一个三叔的身份,对你就这么重要吗?”
我看着他,认真道:“当然很重要。我的三叔,曾经教会我很多东西,比如开船,比如游泳,怎么游得更快,还教我格斗之术。他在长洲岛上,扛着我,我骑在他脖子上,他四处飞跑。这一切,对我来说都很重要。舒家已经亲人离散很久了,我渴望亲情与温暖。三叔战死,葬身火海,那场面我至今没忘。但三叔的体型、举止特点,我记得清清楚楚。于是,金柯先生,你就是我的三叔。我曾渴望着振兴舒家,也渴望着亲人团聚,因为一个在这个世界上打拼,太苦了。”
金柯和戴灵有些动容,但金柯还是摇摇头,道:“对不起,舒福,你所说的这些,对我都没有什么用。我是金家的人,金喜是我的堂弟,我是他的堂兄。我并不姓舒,让你失望了。”
我苦涩一笑,点点头:“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强求什么了。你和你的女朋友既然想知道祁连珊女士遗骨的下落,那就拿戴望举教授的下落来换吧!如果不说,则罢了,我们白见面一场,就这么简单。”
说完,我站起身来,准备走了。
戴灵哎了一声,想说什么,但金柯一个淡淡的眼神,便阻止了一切。
我懂得,这二人一定知道戴望举的下落,但金柯在掌舵,知道不能告诉我。
金柯说:“舒福,你走吧!戴教授是我的老丈人,现在隐居了,不问世事,你找他,也没有什么用。他依旧可以作证,我不是你的三叔。”
我淡笑:“金柯先生,此时以及未来,你是不是我的三叔,已经不重要了。你要忘记舒家,要脱去姓舒的皮子,是你的自由。在我心中,现在重要的是,爷爷怎么死的?他的尸骨又在何方?是什么人让他死后都不得安身?作为他的后代,我有义务和必要查清这一切。你既然姓金了,那就什么也别管了。说明白一点,爷爷之死,戴教授有重大的嫌疑,起因就是戴灵女士的母亲祁连珊,她和爷爷有一腿,然后……可能戴教授绿帽下的愤怒,产生了一切。这一切是推测,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我可以这样说。”
我在说话,但我也在暗自观察两个人的表情变化。
那时候,我似乎读懂了,金柯对于这事是有些惊震的,除了惊震之外,没有别的猫腻反应。
但戴灵就不一样了,她脸红了,眼珠子轻颤了,略有左上斜的姿态。这让我懂了,她这样的表情是在我说爷爷和她母亲有染的时候,说明她在回忆着什么羞羞的事。
金柯说:“是的,在没有证据之前,你随便怎么说都行。但往事都已发生了,而且与人名节有关的事,你还是谨慎的说比较好。”
莫名的,金柯身上有一种淡淡的压力浮现出来,让人心里不禁一紧。
我知道三叔很厉害,但我也不怕他。
而戴灵那张妩媚的脸很快平复了,冷冷的说:“舒福,我是不可能告诉你关于我父亲的下落的,但你,必须告诉我,我的母亲遗骨在哪里?”
我摇摇头,说:“戴灵女士,哦,按我爷爷与你父亲的八拜之交关系,我其实应该叫你一声灵阿姨之类的,你算是我的一个长辈。我这样说吧,我不告诉你关于你母亲的遗骸,这是我的权利。大家都是在世道上走的,应该明白公平交易,两不吃亏。我理解你的孝心,但也请你理解我的孝心。你母亲死得很惨,我爷爷也死得不明不白,为何我们不追究?”
戴灵道:“我母亲的死,与你无关,你不必追究,你只需要将她的遗骸下落说出来。”
我说:“也行,你只需要把你父亲的下落告诉我,我想和他老爷家好好谈谈,我应该叫他一声戴爷爷了。我只是和他谈谈,并不会伤害他。”
金柯淡道:“舒福,别说这个了,搞来搞去你还是想交换。戴教授也是我的老丈,他已经口不能言,四肢无力,卧床不起多年,行尸走肉一般。你这样的要求,有什么意义?”
戴灵说:“柯,别说这些了,伤心。走,我们去古寨。”
说着,她真的要起身走了。
我却突然说:“好吧,我还有一个问题,金柯先生和戴灵女士进我爷爷的坟墓,又所为何事?”
金柯冷道:“舒福,你管不着金家的人和事。冲着你对舒老爷子还是一片孝心的份儿上,今天你的嚣张和狂妄,我也就不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