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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不是主动醒来,而是像前两天一样,被动醒来。
只是那时候,徐向丽正在喝我的伤口,我已经习惯了。就要脱困了,无所谓了,反正死不了。
随后她又喂我吃野桑叶,嚼茅草根。一派温情,若非有那般遭遇,我简直要被那温情融化了。
之后,她还是将头天晚上洗了的内库给我穿在身上,然后将我扶起来,说:“走吧,我们要离开这里了。”
我躺了快三天,失血也远不止她说的九百毫升,虚弱得不行。但她用山里的藤条将我上半身缠起来,然后像牵狗一样,牵着我,朝着外面走,接着沿着车子滚下来的山坡,一直向上攀登。
刚开始还好,后来林子密实,我又被绑成了扁担人,根本就没法走,而且很快就没有了体力。
徐向丽想了想,便把我遗留在林子里,说她上山去求助,再回来接我。
还好,她走之前,在林子里寻到了一些野果子,喂我吃了。那才是我吃的一顿饱饭,直是塞得到嗓子眼儿了。
我吃饱之后,她才一边吃着果子,一边向上爬去。
她走了,我躺在林子里,没一会儿又昏睡了过去。
不知什么时候,徐向丽回来了,一脚把我踢醒,说上面四百米的地方上不去了,只能另寻出路。
她还说,她呼救了,但乌蒙岭上连车子的声音也没听到过一回,不知道这条省道上发生了什么,也许是大暴雨之后,到处塌方严重了。
我有些崩溃,但看了看周围的地势,说那只能从那边下山去,顺着河边走,一定能有办法的。
她摸着我的头发都长了不少的光头,说也只好如此了。
随后,这个贱人竟然让我的心里有所触动。他妈的,她将我背起来,其实是用藤条缠在她向上,然后背着我,在密实的林子里穿行,攀爬,我们迂回了很多的路。
到天黑的时候,终于从一条缓缓的山坡上,下到了河边上。那时候,她的双脚都被山里的枯枝底下隐藏的刺给扎破了不少地方,但她体力还是惊人,坚持到了河边上。
河水昏黄昏黄的,奔腾不息。
她在河边找了些野桃,给我吃了些,却不给我擦上面的毛,吃得我发呕,嗓子里难受,那就像一种另类的折磨。
而她呢,将桃子上的毛都弄得干干净净的,然后才吃。
天黑了,她自己动手,搭了个简易的帐篷,把我就扔在帐篷外的大石头上。我身上肋骨与肩胛骨疼痛,习惯了。
河水奔流咆哮,她竟然坐在帐篷外面,看着河水发了半天的呆,才扭头问我:“乌蒙山是西江和凤江的发源地,顺着这条河走,可以到西阳县吗?”
我看着天空的星斗月色:“也许吧!你没病吧,想走回老家去?就你这样子,多没面子啊?”
她点点头,若有所思:“是啊,没面子回去。十五年了,十五年了……”
话似乎没说完,她突然头埋在膝盖上,沉声呜咽的哭了起来。
尼玛,她哭的那个声音啊,还真他妈有点摧心,搞得我心里也酸酸的。她十五年没回老家了,而老子也快六年没回去过了。我的老家,长洲岛,被仇家的势力覆盖,上面偶尔住过我最心爱的女孩,哦,不,她已是人妻。
我妈的坟墓,快六年了,不知荒草长了几许深,我却从未回去扫过墓。出狱的那年,我也曾暗暗发过誓,说一定要风光回乡,轰轰烈烈杀回去。而如今,一切依旧是空谈。
不知不觉,泪水横流。
徐向丽突然问我:“小贱种,你哭什么?我把你虐得够狠?”
我说:“你又哭啥?”
她说不关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