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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就结了!打我弟妹的是县君,正是因为她是县君,所以我家小十一才出此下策,不然你让她一个12岁的小姑娘如何?”
宋玉溪大吃一惊,“她打了县君?不然何必如此?”
“那倒没有。”
杨守池面无表情地道:“那县君带了十几个狗腿子打了我弟妹,还有我的两个侄儿以及店里伙计。可怜见的,我那小侄儿最小的一个菜九岁,被打得脸都肿了,手也破了,我那两个侄儿以后可是要握笔杆子的,特别是小十二,那是天资过人,几有过目不忘之能,今日如此被羞辱,若是她这个当阿姐的不冲在前面,以后她这个弟弟如何官场行走?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他,他九岁,应不,不会……”
“玉溪老哥哥,你虽不在官场走,可人言可畏,天妒英才你总懂吧?你试想下,一个9岁前大字不识一个,如今却已学完了千字文,百家姓,三字经,这等资质,将来如何是我等能预料的么?这样的人,母亲受辱在前而无所为,即使九岁之事却也可诟病,他这样的孩子是不容许有污点的!”
杨守池说着便有些动情了,“都说长姐如母,我那侄女要不挺身而出,弟弟就毁了……而且我那弟妹虽不是她生母,可这些年他们相依为命,你要她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受辱而不作为嘛?!她是杨满月,也接杨任尔!!!”
宋玉溪身子一震,想起了杨满月的外号,他沉默了。
过了许久才苦笑,喃喃道:“那惠熙县君为害乡里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家都看在吴王面上才没计较……罢了,就当是为乡梓父老做些事,若那县君能因此收敛倒也是美事,老夫就不管了。”
顿了顿又道:“你别那样看着我。这报社可不是你们杨家的,即在一条船上了,文也登了,骂也骂了,咱是跑不了了,我这就回去发动老伙计们投稿。”
宋玉溪说着便起身,看了杨守池一眼道:“你们四知堂在宁波势力也不小。”
这话听着没头没脑的,但杨守池却是听懂了。
点了点头,拱手道:“即是合伙做报社自然不能让老弟一力承担,我这边去镜湖杨家。”
“如此甚好!”
送走了宋玉溪,杨守池呆坐片刻,随即起身从衣架上拿过斗篷,喊道:“来人,备车,我要去镜湖杨家。”
且不提杨守池与宋玉溪是如何发动身边关系搞舆论战的,再说冯毅拿着钱出了后面,便直接去了前园巷附近最繁华街道上采买礼物。
米面肉蛋这是必不可少的,除此之外他还买了些冬衣与棉被。
曾是清贫之家,自是懂穷人需要什么。
装了一车东西后便朝着前园巷而去。随便一问,便打听到了阿青家。
领着两个子弟到了阿青家门前,刚要去敲门,却见大门忽然大开,一个年约50多的老夫子从里面出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蜉蝣撼大树,不自量力!”
等他见了冯毅,便道:“劳驾,让让!”
冯毅也不计较这人口气不好,只是行了一礼道:“老丈,我是宁波日报的记者,姓冯名毅,字子坚。听说这里有冤屈,特来瞧看。”
他顿了下又道:“这位老先生如此恼怒,莫非传言有误?此乃无礼人家……”
那老头一听是宁波日报的记者顿时眼睛亮了,居然一改之前面目,换了笑颜连连拱手道:“原是时新报社记者,失敬失敬!”
冯毅有些诧异,见这老者虽是做文士打扮,可穿着简朴,棉袍子上还打了补丁,报纸虽不贵,可对普通人家来说也是一天伙食费,这老先生知道宁波日报不奇怪,可知道他们报社就奇怪了。
见冯毅脸露诧异,老先生摸了摸胡须道:“你们报纸一问世,可谓开创几千未有之事,此事宁波也算是闹开了,议论的人多了,自然也就知道了时新报社。”
“原是如此!”
冯毅恍然大悟,心里暗自有些骄傲。
才七八天功夫,想不到他们报社已是这样有名了,想不骄傲都难啊。
“老先生,刚刚学生见您面带怒容不知所谓何事?不满老先生,我是奉了我家总编之命特来采访的。听说是今日报纸一发行,便多有人提起前园巷的阿青,说他父亲被人所害,所以特来了解。”
“唉!”
老头叹气,回头看了看已显破败的孙家小院,摇了摇头道:“后生,你还是回去吧,杨大家打得是假县君没事;可这家惹得却是真县君,这事你们管不了!”
“如何管不了!”
冯毅故作愤怒道:“我们报社宗旨就是要苦者发声,若真有人欺压良善百姓自是要如实报道!”
老先生先是愣了下,随即苦笑,道:“这年头的后生都是怎么了?一个二个,都不怕死!我们宁波有几个县君?你们惹得起吗?听人劝,吃饱饭,后生啊,你还是回去吧,这事就算是杨任尔也兜不住……”
说着便喃喃道:“出了人命了啊……那是要以命相搏的事,这等丑闻出自天家,谁兜得住?阿青倒霉,可起码还活着,只要活着就是好啊……”